战锤：我，奥格尼斯。——忠贞异邪非两人，救主人屠本一身。(3)

“世事无常，我不敢妄断是非，可唯有这一点，我可以说的绝对一点：孩子，你当然有理由恨我，这是正当无比的，但在那之前，你更要感谢我。”
我也要感谢你，孩子。
要不是你来这一趟，这些话，我也找不到别人说。
我奥格尼斯在门窗焊死的铁屋子里吵吵嚷嚷，闹醒了一群又一群人，我奥格尼斯对不起所有人，却也不亏欠这世道什么。
我终是挥了挥手。
门口伫立等待多时的亲卫一脸复杂的走上前来，带走了雨夜的不速客。
书房回归了宁静，只有比之方才略重的，笔纸摩挲间的沙沙声暗示着不久前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
小时候听大人们说，扣动扳机时的复杂会随着射击距离的拉长而递增，因为抵近射击时，自我防卫的感情会压倒其余。
我没想那么多。
他该死！
窝在墙角，对着阴沟里的老鼠练习时，那种腥臭黏稠的血液和小块碎肉飙一地的感觉如同在自然吸气前的间隙突然捂住自己的口鼻。
突兀，别扭。
我也许不该干这个。

但他该死。
……
我怀着野兽的心境，把子弹射向凯撒的心脏。
他流血了！
这个发现令我无比振奋。
我恨不能亲吻我手中的魔铳，
不过我很快就对异端的馈赠失望了。
那暴君居然笑出声儿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不用看也知道，现在不只心境，我狰狞的脸也一定像兽多过像人。
“因为我是奥格尼斯。”对方回应了我的咆哮，好似答非所问，但我还是因此泄了气，因为这个答案，全星区，不分人类异形，都认。
我似乎明白了送我枪的异端眼中的疯狂、恐惧和怜悯是怎么一回事了。
该死！
戳在这儿没倒，全靠骨子里残留的最后一点犟劲儿，而这犟劲儿也在一涓一滴的流逝。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只看见桌后的人动也不动，只是嘴一开一阖，幸而耳朵还多少听得见，却也像在听极远处人讲话。
“流浪星区的人已经受够了当羊的日子，聚在我身边，好歹也算是迁徙中的角马群了，人多胆大，蹄硬角利。”当人民呼唤恶魔，说明他们已视天堂为谎言。他们只想逃离这个世界——哪怕成为魔鬼的仆役。没有人喜欢撒旦，只是这个世界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