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肆意》9(5)

“懂了，”白铭叹了口气，“其实潇笙同学跟她俩吵架也是必然，一个重人情，一个重道德。”
“所以我不好说孰对孰错，”秦浩说，“但我看过其他人的记忆后又貌似有了一点理解……我们是人呐。”
他又看向满天繁星，深呼吸口气:“我认为人类与人所指的并不是同一层面，前者指物种，后者指精神，情感不是理论的脚注和证明，我们总会有不完美，会有沮丧，会有迷失，如果我们总让这些教科书式的理念框架住我们平常的行为，那会不会就失去了作为人的意义……啊，再扯下去就讲得哲学了，我学哲学节节课睡觉。”
白铭没忍住笑了一下，揉了揉秦浩后颈，说:“你看你，学生之间那些事被你说得跟什么样，再怎么注重人情，学生的本职还是不能忘啊。”
“透过现象看本质嘛，”秦浩怕痒地缩了缩脖子，“文科生必备技能。”
“行了，回去吗？”白铭起身，朝秦浩伸出一只手，“回去睡一觉，你就睡那么会儿怎么够。”
“走吧。”秦浩抓着白铭手掌站起来。
正当他准备撒手时，白铭将他手捏得紧了些。

秦浩愣了下。
“怎么？不愿意哥哥牵？”白铭笑笑。
“不是……”秦浩别过头，“有点不习惯……我……好久没人跟我有这类动作。”
白铭没说话，带着秦浩慢慢走着。
可能这块是南方城市，冬季的夜里并没有那么冷。
秦浩好像回忆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他还小，而白铭依然是那么高大的形象，小时候他就喜欢跟在白铭身边，像个粘人虫。
秦浩喜欢甜食，这点一直让他母亲担心蛀牙的问题，所以每次白铭带他买糖后都会被母亲训一顿。
那时他四岁，那个肆意的年纪，不用每天见证午夜时分的月亮，也不用每天早上起来就是古诗单词，会每晚在河边捉着逆光的风。
“哥。”秦浩突然开口。
“嗯？”白铭抖了抖耳朵。
秦浩抓着白铭的手紧了紧:“我有点不太清楚，那种坠落感……就总想抓住什么，但最后都落了空，然后一直沉下去，睁开眼睛又什么也看不清，也什么都听不见，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四周沉默了许久，唯有那脚步声还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