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世】神明也会懂得爱吗(3)

“是的。”已经说出最难开口的话，格尔曼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带着吞吐，恢复了自身的言简意赅。
“那么，你的意思是？”
听着愚者先生微微上挑的语调，格尔曼认定自己并不会被惩罚——这种直觉来自他的灵性深处。
“我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主能够宽恕我的罪。”格尔曼保持跪着的姿势对祂行了个礼。
“罪？”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克莱恩低笑几声，用触手抬起这位狂信者高贵的头颅，“你懂得更多的情感是件很好的事——这代表你与真正的人类更加贴近。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格尔曼眸光微闪，挂在嘴边的话百转千回，最终被压回肚子里。
“你想说什么？”克莱恩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刻意压低些声音，引导对方的心绪，“如果你有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
“我……”格尔曼茫然失措地看着祂，“我爱您……”

他就这样轻易地把心底的秘密告知了他的神明。
“我想……你说的爱我，指的是普通人类之间的情感？”克莱恩语气不变，反问道。
“是的。”格尔曼移开视线，平静地看着触手上那些邪异复杂的花纹。
他在等待神明的惩罚。
低头看看这位眷者一副解脱般的等死神态，克莱恩的手指轻轻敲点着椅子扶手，不知在想什么。
微小的敲打声在寂静的灰雾上显得格外清晰。就在格尔曼以为祂会继续沉默下去时，克莱恩开口了：
“你希望我回应吗？”
格尔曼懵懂地重新抬头，听到祂又重复了一遍：“这份情感，你希望我回应吗？”
冒险家愣住，完全没有想到他的主会如此回问他。他动了动唇瓣，不知该怎么回答。
“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就好，什么都不用担心，这里只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