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组】夜灯陨(3)

黑暗里涌动了几丝光亮，下意识地去追，那光便倏地远去。我愈追，它愈远。
那便是梦的全部内容，追着一束光跑来跑去的女孩，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是无聊的一夜。
凌晨时分，胃疼的毛病又把我唤醒。心里暗想该怪罪那过期的辣椒酱，弯着腰慢慢挨到卧室外面。天还没开始亮，我还是固执地不愿开灯，就贴着墙慢慢地走，在黑暗之中。
反正留了夜灯嘛，总会有点光源让我看到，也不至于会撞上什么东西。
走一步，停一下，胃疼阻碍着我的动作，腿脚一软，坐到了墙角。我嘲笑自己的固执，艰难地伸手却开不了灯。
"啊……开关呢？"
当然，不会有人告诉我我已经摸到了开关，手正按在上面却没有感觉。
胳膊落了下来，在闭眼之前的最后一瞬。
是睡着了吗？我觉得我还醒着。看看四周还是一点没变，由黑暗笼罩着。

动了身子吗？无法得知，四周的黑暗似乎是虚无一片，我触之无物，抚之无形。应该还是间不大的房子，却如处深渊之底。
迷迷糊糊里看见有光在闪，是星星点点的跃动，有一瞬相连化作通往远方的天河。这情景似曾相识，那不正是我下床前的梦境。
还是尽力地侧头看向那光源处，时暗时灭，聚来散去。黑暗无形，却似乎有重。我匍匐于地，努力探着身子，向着难以触及的光。
挪动着，前进着。挪动着，前进着。
有什么声音划破黑暗里的安静，倒不如说是打开了世界的音源。我听到我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衣服的摩擦声，还有一种呼啸而来的，厉如鬼鸣的声响似乎一直在身边盘旋。
继续向光源进发。
那远处的光开始稀疏，散作几股，缠绕不已。在鬼鸣声以后，那光的势头又弱了些，不住地摇晃着，摆动着。如果那是光源的本尊，我想象得黑暗到，她想呻吟，又想呐喊，在包围之中寻求挣脱，在黑暗之中散布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