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不惯（1）(3)

令人作呕。
——
镜片后的双眸炯炯有神，明亮有情，仿佛欲送秋波，情意绵绵。
那时李白会笑，会经常笑，却淡淡的，眼尾闪着波光。
栗色短发上翘着呆毛，眉目清秀如画，耳垂泛着淡淡的绯色。
薄唇微启，清润嗓音缓缓道出他一生只说一次的话。
“我喜欢你，韩信。”
在李白看来，平常那些文绉绉嚼不动的语句，抵不过这简单的六个字。
在韩信看来，便是惊讶、心动之后的恶心。
自己居然被男人看上了。
不可思议的心动一刹那便消失殆尽，韩信安慰自己，谁让这同性恋长得好看。
后来，便是说不清的感觉。韩信看不得李白这张让他心动过的漂亮脸庞，所以他要毁了他。
校门口的小巷、教室里、天台上，拳头近乎雨点般落在李白的脸上，腹上。

于是雨点浇灭了他内心所有的火。
他变得冷淡，开始惜字如金。薄薄的金丝眼镜换成了厚方框，曾万受迷妹的他，如今身边早已没了以往的热情。
因为什么？因为韩信？不，因为他自己。
那天表白被拒绝后，几乎全校都知道他李白喜欢男人，一夜之间，所有对他的好评全部消失，只繁衍出了脏臭的唾骂。
世人觉得这是病，错的就是这纯洁的爱，而不是他们口中的脏话，不是他们这副丑恶的嘴脸。
“这些人就该死，呸。”
“滚出中国好吗？你不嫌脏祖国嫌脏。”
是啊，脏了。
变得污浊不堪。
——
“把眼睛睁开。”此刻只有满满的嘲讽，扎进李白的耳朵。
李白终于依了他的言，但他看不清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