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不惯（1）(2)

他不敢看他，却想看他。
所以他只能取下眼镜，躲在混沌间，望着那模糊身影。唯有张扬亮眼的红色马尾与球衣还算清晰。
因为太亮眼了，所以现在清晰的他未免太过刺眼。
“怎么在发呆？”不知觉间，东方曜已经挡在了他身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啊。”李白回神，歉意致笑。“不好意思，小曜，我先回班了。”
他落荒而逃。
并非因为害怕，只是心里除了他，谁都装不下了。
李白是个聪明人，能看出东方曜的心意，却又很傻，不知道该怎样拒绝，自相矛盾。
只能对其相敬。
——
一帮风风火火的少年闯进教室，夹杂着笑骂，调侃，唯有前方明红色球衣的少年一语不发。
李白循声望去，只看一眼，便低下头去。

手下的笔记乱了。
不出他所料，韩信走了过来，高大的影子笼罩了他，晃眼的红色进入他的眼角。
“大学霸，这么好学？”
李白没吭声。
“啧。”韩信一把抽走了笔记本，黑色笔墨在上面留了道长长的印子。
李白搁下笔，依旧低着头，一语不发。
“抬头。”
好听的嗓音中混其嘲笑，讽刺，怜悯。
李白没动。他像一座雕像，没有情绪，没有生机。
“我让你看着我！”韩信猛地踢向李白的桌子，一手恶狠狠地抓住李白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李白闭紧眼睛，摘下眼镜是他做的最后无谓的挣扎。
班里对韩信大少爷霸凌李白这事早就习以为常，没人劝阻，没人相帮，他们只会逃，只会旁观，就好像一窝腥臭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