囹圄(5)

那个黑褂子老头说的是真的！他拿走了我的寿命！我绝望且懊恼地面对着这个现实，同时四下找寻，企图找到那个可恶的黑色影子，毫不意外，这只是徒劳无功。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没有回家，我害怕她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样子，只能对她说突然有急事要出一趟远门，过段时间回来。我在这附近随意地租了一间房子，呆在家里闭门不出。租房的是一位老太太，这栋房子是她的姑娘和姑爷留下来的，如今二人去了外地工作，这间房子便空置了下来，老太太见我出手有些阔绰，便明里暗里地说些讨好的话，还不时地有些暧昧的暗示。我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心中不免掠过一丝悲怆。如今的我，真的已经变成这幅模样了么？我坐在卧室的窗前，看着手机里还留存的一串数字，剩下的数额，也是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目标。但如今我亦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狂喜，取而代之的，除了悔恨与恐惧之外，还有一丝怅然。
“我这短暂的一生，难道真的要在不久之后划上一个残缺的句号了吗？”我看着窗外的明月，清冷的月光透过干枯的枝桠倾泻进来，桌角的水杯已经斑驳，里面的水，也早没了任何温度。我拿起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瞬间浸润我的五脏六腑，桌角上放着一面相框，是我出门的时候下意识带出来的。里面的青年神采飞扬，眺望大海，这是她为我照的。我用干枯嶙峋的手，翻开泛黄的笔记，这纸上最后的内容，或许是我这短暂而错误的一生，留给世人的最后警醒吧，我这样想着。我颤颤巍巍地写下：2021年9月5日 天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