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啦”(2)

我感到天旋地转
我想起了最近她总是会莫名其妙摔倒，尽管我每次都能扶住她，我仍想带她检查
她总是说没必要
有一次晚上，我做了噩梦醒了过来
她躺在我旁边，却睁着眼
“抱歉，吵醒你了吗”
她说：“没有哦”但是原本抱着我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往常她从没松开过手
每天早上我扎好头发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总会说
“喜欢你哦”
我自然也会回一句
但是那天，她没有说
第二天一切恢复如初
我打给她，却怎么也打不通
我想要找到她，却根本不可能
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因为我们都是异地户口
即使有医保，也不能在异地医院使用
我们没有那么多储蓄
陌生号码打来，我立刻接电话
“抱歉，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了，很抱歉瞒着你，我爱你，最爱你了”
电话挂断了
我再也没有接到过电话
我大概知道她去了哪，因为她即使想要躲开我，却总是想不到那么远，她总会抱着我能找到她的一点点希望，她总是抑制不住稍微离我近一些的想法

我买了同地的车票过去，沿着车站挨家挨户的问
答案总是“没见过”
她可能真的决定了
我订好了酒店，打算第二天继续找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
我哭了一夜
第二天，我离开酒店时，我在门口看到了一个身影
高挑，长发，浅棕色的大衣
我追了上去，却仿佛看见了一个幻影，我什么都没有追上
我在车站附近一点一点问，一个人一个人的问，一点可能都不想放过
终于，有人告诉我，她可能往南边走了，那里有一家不错的医院
我冲进医院，跟护士询问她的名字
“那个女生啊....她昨天就病逝了...被紧急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我瘫坐在地
晕了过去
醒来躺在病房，我好像看见了她的脸
伸手摸去，我什么都没有摸到
那是幻觉
我好像躺了3天
“好些了吗”护士询问
“嗯...谢谢您”
“没事，这是应该的”
我站起来拿着点滴吊架往外走
“你还不能活动”
“不行，我一定要再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