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刃·天合九离》-章玖(4)

昨晚闹腾了大半夜，整个姬府都未睡得安稳，明月午饭时，从娘口中得知了长乐叔公瘫卧在床的消息，正如姬长志所愿，整个姬府上下，除了明月跟爹娘，其他人都以为姬长乐是窥视了家传古书，触动了禁制遭受的劫罚，而明月与爹娘也都以为叔公是年迈体衰所致，众人都未曾想过有人为之。
饭后，明月便兴冲冲带上收拾好的行装，准备去往外婆家，想着许久未见的外婆，她心里满是期待，盘算着此番过去要做些什么乐事，姬府高墙深院，如牢笼一般，困得她日日烦闷不堪，此时得以解放，她如同前些年念书时，学堂休假之时一般轻松。
爹娘送明月出府时，正巧一队身着长安国甲胄的兵士押着一辆马车向姬府行来，明月本不想理会，无奈爹拉住了她，“月儿，等上一会儿”
一队人行至姬府大门前，骑着高头枣红马的领头跨下马来，询问道：“此地可是国师府上”
爹遂答到：“小女便是”
领头即带着众随从向明月行礼道：“见过国师，车上乃是长安圣皇赏赐给国师的用度，请收纳”，他话说完，身后一随从向明月递来一本金箔礼册，明月接过，翻开草草看了一眼，只知上边写着黄金丝锦什么的，对这些她全无兴趣，她随手递给了爹，爹看得连连咋舌，忽然听得明月道：“爹，娘，我走咯”，爹还未反应过来，明月已领着吉球球越过众人，快步向着巷外去了。

一个眨眼，明月两人已快到巷口了，“艾！…这孩子！”，娘只得招呼起众人，“劳烦将军了，快请进府歇息吧”
出了山川巷，明月只觉得这外边世界如此宽广，光之轻柔，风之荡漾，清晰微凉的青石板，一切都尽如她欢悦的心，小狼包裹在明月背上包袱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张望着，被明月欢悦的脚步颠得不禁发出轻轻的呃呃声，吉球球睡到午饭时才出来，精力充沛得如三五岁小孩儿一般一蹦一跳。
明月两人穿城而过，吉球球又赖着明月给她买了许多东西，明月不买，她便赖在人家摊前不走，或是先斩后奏，先吃上一口再说，或是咬着人东西不放，明月不买下都不行，待出城明月骑乘她时，她跑得两步，竟在路旁哇哇吐了起来。
“看吧，让你不吃你偏不听”，明月白眼看着吉球球。
“明月，我不行了，哇！……我想，我……我定是中……中暑了，哇！……”
去往城西外婆家有二十余里，见吉球球恹恹的模样，明月也不忍再骑乘她，两人便一路步行前往，途经一处小山丘时，一群乌鸦沿着山脊飞过，见着那乌鸦，吉球球先前还迷蒙的双眼忽然明亮异常，她细细看着那群鸦，顿在原地。
“怎么？”，见吉球球少有的正经模样，明月问到她，吉球球回到：“明月，我有些事得去办，暂且陪不了你了”
这条路明月走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一人走也无事，明月便道：“嗯，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