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12）(5)

“是的，所以才要你帮忙带话……那么，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巴别岛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啊，答案就在我的眼前。”他微微眯起眼睛。
“你有没有做新闻的朋友？我想匿名提供一些消息，内容你也知道。虽然现在已经流传得到处都是，但毕竟多多益善。”
“你知道的可不少啊……不过，现在信号没了，我要怎么通知他呢？”
夏如直直地盯着他看。
“好吧，”司空见惯摆出一副认输的样子，“我会照做的。现在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对于我的做法，您怎么看？”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夏如似乎有些犹豫。
司空见惯闭了闭眼，像是在思考答案。很快，他就睁开眼睛，盯着夏如说：
“你自己觉得呢？”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请教司空见惯先生。”
“在送秦九或去外太空前，你也问过别人的意见吗？”
“没有。”
“为什么？”
“当时，我是出于对人类的信任才能够毫无顾虑地这么做。”夏如重复着已经在各种场合重复过的回答，“但这次不同，我是依靠着人类的短视和其他缺陷才得以采取这种行径的。就现在的我而言，对人类的信任反而成了负担。”

“那么，连你自己都对自己的行径不抱信心，还有必要请问我的意见吗？”司空见惯习惯性地端起茶杯，看到里面是空的后，自嘲般地笑了笑，放了下来。
夏如沉默了。得给他一点提示，司空见惯心想。
“你确定你对人类有信心？”
“是的。”至少在这点上，夏如还是很有把握的。
“既然这样，那你还有什么必要通过影响舆论来改变公众的态度？直接把判断权交给他们好了，反正他们肯定会做出对得起你信任的决定。”
“您的意思是，”夏如皱起眉头，看向司空见惯的眼睛，“我实际上并不对人类抱有信心？”
“哈哈，当然不是。”司空见惯笑了两声，又换上认真的神情，“但你可得清楚，你所信任的‘人类’，究竟是哪些人。”
片刻的思考后，夏如开口：“我明白了。”
司空见惯露出欣慰的表情。
“促使UN做出那项决议的人，不是我信任的人；能被我提出的方案诱惑的人，更没有被我信任的资格。所以，我无需担心失败——和战争中的人类社会相反，做出错误决定的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输了。”
已经不用再对他说什么了，司空见惯想着，夏如果然是天资聪慧，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