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第一卷第三章 病发(3)

姜玄猛地扯下那厚重的衣物，露出那身衣装素裹下的肌肤，疯狂地跑着。
姜子襄，你可不能有事！对，没了我，你自己就不能照顾好自己了吗？对的，少了我，你还是可以活着的！对的！
朦胧雨雾中，烫金的潇湘阁隐隐露出，不知是雨雾的遮挡，还是自己的错觉，那由自己烙写的潇湘阁竟是没有以往那般亮了。
无声的闪电突然照在了潇湘阁内，那隐隐倒地的身影不正是姜子襄吗。
轰轰雷鸣伴着闪电的步伐彻底地将冲到潇湘阁门口的姜玄震慑在了原地。
“他……他……他没了我，是不行的！”姜玄喃喃自语着，清凉的北方的雨水顺着姜玄的脸颊流下，好像是泪珠一般。
姜玄缓缓放慢了步伐朝倒地不省人事的姜子襄走去，愈是靠近，他的心口便钻心地痛一分，好像是姜子襄的湿病在蔓延到他身上似的。
姜玄走到了姜子襄身边，低着头抚摸着姜子襄的脸，是滚烫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
姜子襄从没有这么痛过，也许是自有此暗疾以来便从未尝过它真正的滋味，他的身边一直都有着姜玄，从小到大，他一直护着自己，只要自己有些许不适，他都会立刻过来为他端送茶药，照顾得无微不至。

好像姜玄便是自己的父兄。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身边坐着的仍是那个人。
是他，是他，我就是知道，只要我唤他，他就会来。无论是小的时候，还是长大了之后。
姜子襄挣扎着起身，急切地想要去拥住这个人，想要永远地贴在他的身上，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想他，念他，爱她……
起身第一眼却是姜玄狼狈不堪的样子。
原本就梳的很随意的发丝此时铺散开来有的发丝又粘成一片，身上那早上精心穿过的金装缕帛此时却像是水中泡烂的树皮，皱皱巴巴的。
“阿……玄？”子襄轻生唤着，想要得到痴郎的回应。
可他姜玄呢？见到姜子襄总算是醒来了，初时是关心而后又是变成了以往那副子嬉皮笑脸的模样。
“子襄……瞅你个病秧子，没了我，你可是真不行啊，区区一个隐疾怎么……”
是啊，区区一个隐疾怎么会将那一身铁骨的姜子襄痛倒呢？
姜玄呆住了。
他真的离不开我，哪怕是一秒钟也不行。
“唔！”姜子襄头开始疼了，想来是昨晚的病又开始作祟了。这湿病仿佛就是要缠住他一辈子似的。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姜玄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