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第一卷第三章 病发(2)

他信姜玄，所以他只是等，等姜玄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也许这彻骨的痛已是钻入了脑髓，姜子襄只觉得大脑“嗡嗡”地作响，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
姜氏议事堂内。
姜宁此时正在同众长老商议天水妖魔暴动一事，众长老神情严肃，好像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唯有姜布衣独自坐在椅子上，轻轻吹着刚沏好的菊粉茶，据说那是姜布衣姜恒本人从江南带来的。
姜玄从议事堂外疾步走进，沉声道：“父亲。”
姜宁见姜玄已经来了，便将刚刚的事情说与姜玄。
原来不止天水妖魔暴动，禹陵、秦岭、昆仑山等的封妖禁制都有所松动，数以万计的妖魔疯窜进了人间，各家族长及长老为维护禁制，防止更多妖魔逃窜而无暇顾及俗间。因此各家弟子纷纷入世除魔卫道。
而姜宁将姜玄换来的原因就是为此。
姜宁神色肃穆却可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出，那平日里的死潭开始沸腾。
“姜玄，我要你带领我族子弟…入世…”
为维护仙俗平衡，仙家从先秦开始隐居，如此算来，已是悠悠尘世几百年的时间了，尘世已不知是何样子，如今要他们一群桃花源中的人主动去接触尘世，难保不会有仙家会堕入凡尘，不再念仙家事。

仙人入凡，如同青蛙入温水，又有如贤德淑女入妓院，后果难以设想。
姜玄立刻想要反对，却看见众长老早已心照不宣，想来是都已知晓这个决定，于是便压下心中不解。
像是为了迎接仙人下凡，堂外的雨一瞬间大了起来，有如一片银色幕纱从天而降。
坏了，坏了！姜玄突然有些抓狂！姜子襄是受不得这瓢泼大雨的天气的！坏了！坏了！
姜玄急忙应下姜宁的委任，冲出了议事堂。
…
“少族长！打伞啊！少族长！”仆人在身后紧追着姜玄，将打开的油纸伞往姜玄脑袋顶上送。可奈何是雨下的太大，风刮得太猛，姜玄跑得太快，仆人渐渐跟不上了，一道青苔石阶终于是绊倒了那紧追不舍的仆从，雨水和泥溅起。
于是这一路上便只有姜玄一人。
从议事堂到潇湘阁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本来就是急切着想要赶着回去的姜玄却是被雨水浸湿了衣裳，身子变得愈来愈重。
本来姜玄是不必穿如此厚的衣服的，他向来是喜欢微薄细纱裹身，内里穿一层同样薄的内衣的。可恶啊！如果是以往的那般穿着，说不定就没了这拖累人的束缚，早已赶到子襄的身边去了。可是见父亲可不能以往的那般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