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霖/霖轩】《一尾人鱼》(3)

刘耀文一向睡得沉，宋亚轩起夜他也感觉不到，醒来又是最后一个到餐厅吃早饭的。对于宋亚轩这种做梦做出灵感连夜写曲的经历，刘耀文唯有“哇”一声表示尊重。
“第几次了这是？”
“第三次。”
“快写完了吧？”
“嗯……应该吧。”贺峻霖斟酌着回答。
“啧，这老是睡不好觉也挺难受的。”
没有人比贺峻霖更希望宋亚轩早点写完这首曲。如果可以的话，贺峻霖愿意在某个深夜偷偷地帮他填完后半段和弦，然后让这个完整的曲谱在第二天清晨自动出现在宋亚轩的床头，结束这段给他带来灵感的梦境。
在宋亚轩第一次告诉他这个梦之后，贺峻霖看着宋亚轩的眼神从单纯的宠溺变得染上了悲伤的色彩。这是严浩翔告诉他的。某天练完歌休息的时候，严浩翔煞有其事地凑过来问他：“我怎么感觉你看亚轩的眼神这么难过。”
他说，“总有一种透过亚轩看上辈子不得善终的遗憾一样，像怜悯世人的神仙”。
贺峻霖瞪他说：“你才应该去写小说。”
宋亚轩已经做了三次梦了，目前看来，这三次梦除了让他半夜起来写歌之外，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其他的影响。他还是和往常一样，闲暇时候和刘耀文打闹，或者去逗逗张真源惹一惹马嘉祺，开水壶的尖叫声从未停止，孩子一般的笑声充斥在公司偌大的练习室里。他依旧开心地在自己的童真天地里畅游，像个小太阳发着自己的光。

但贺峻霖总忍不住想，如果他做第四次梦、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梦呢？按照他的说法，梦是连续的，所有的剧情都有后续，所有的故事都会有发展。
也许在第四次梦里，宋亚轩会梦见他在礁石上遇上了搁浅的船只，船上载着几个昏迷不醒的有着双腿的人。
也许在第五次梦里，宋亚轩会梦见他救的这些人把他当成奇珍异兽一样捕获，他们用布满荆棘的藤蔓编成的牢笼困住他，他们用尖刀利刺在他身上留下伤口，迫使他滴泪成珠。
也许在第六次梦里，宋亚轩会梦见那些人将他囚禁在高塔上，滚烫的火焰取代了清冷的月色，广阔的海面变成了逼仄的水池。他们逼着他夜夜吟唱，对着高塔外，向着辽阔的海域放声高歌。他的歌声不再自由，他的旋律是引人上钩的du药，引来一群又一群路过的船只。
也许在第七次梦里，宋亚轩会梦见越来越多的水手被他的歌声吸引，如同被诅咒一般朝着他所在的地方聚集，然后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些囚禁他的人利用他搜刮过往船只的财富，每夜听着他的歌声，只会疯狂地为金钱庆祝。而他只能被束高塔，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生灵因他殒命。终于有一天晚上，他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挣出狭窄的水池，从高塔上一跃而下，撞在了海边的礁石上。他终于又重新回到了海边的礁石上。在月亮的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