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用心】长命百岁(3)

“叔，你这就问完了吗？”孙兴亮出他那一口大白牙，“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公安局不是叙旧的地方。”看样子，何勇不打算听。
十四年过去，当年十七岁的小屁孩已经长得和他一般高，他感慨岁月蹉跎，自己也快成老头子了。下一秒，孙兴像只耍赖的哈士奇，把脑袋耷拉在他的肩上，“我只说一句，就一句。”
“别耍小孩子脾气。”何勇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却没有避开，反倒像从前那样，拍拍他的头发。
“叔，我好想你。”孙兴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说的，他甚至感觉到有一滴眼泪落进他的衣领，顺着脖颈，钻进他的心脏，烧灼出一个窟窿。
小会议室的门被暴力踹开，听见破门声，孙兴迅速拉开了和何勇的距离。李成阳骂骂咧咧的进来了。
“何勇，你的人不让我去搜洗浴城是什么意思？你收这小子钱了？你他妈和他是一伙的？”李成阳的嘴机关枪似的抱怨个没完。
何勇闻言，笑着上前安抚：“成阳，你听我说，那地方我上去了，明显有人报信儿，都打扫过了，能搜出什么？喏，人我也带回来了，不如省点儿功夫，喝杯我给你泡的绿茶。”何勇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他，这才把他的炸毛给捋顺了。

“问出什么了？”
“扫过的能问出什么？”
“放了？”
“留不住，律师马上就到。”
李成阳捧着何勇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到底是听了他的话。孙兴死死盯住抱着何勇保温杯的李成阳，背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
“走吧，记住，不要出绿藤，我随时会找你。”
“感谢叔……警察叔叔！”孙兴滑稽的敬了一个军礼，特意强调后面四个字，以掩饰他脱口而出的那句“叔”。
孙兴一走，李成阳也撤了，还顺走了何勇的保温杯。小会议室又恢复了安静，何勇看着孙兴坐过的位置，陷入回忆。
“没大没小，叫什么哥，我比你大一轮还多，叫叔。”何勇给了他的小跟屁虫一个爆栗。
“不就是大十四岁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孙兴小声的嘟囔，以为何勇没听见，只见何勇的手又要落下来，他才规规矩矩的叫了声：“叔。”
“这还差不多。”
“叔，我听你的话，你可不能丢下我。”
“你还能跟我一辈子不成？”
“我能！”
“傻瓜。”
3
“我没找你，你还敢来找我？”李成阳被孙兴气笑了，手上的腰子越嚼越没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