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夺嫡——敦亲王视角(2)

这些话是万万不敢同明玉讲的，要是没有若曦提点，我也不会和明玉如此幸福美满。
当年闹得满城风雨，拼命十三妹属意十阿哥是彻彻底底的谣言，明眼人都明白，她堂堂将门之女，不是大家闺秀也算是官家小姐，美貌智慧，怎么会爱上脑子不会拐弯的草包王爷。但十阿哥当年确确实实属意若曦姑娘，一直到迎娶十福晋那天。
哥哥们来劝我迎亲，不像是讨论政事，没有劝我放下，也没有提起利害，只是说了些跟冰糖葫芦一个意思的话，我也不记得说的什么。只记得戴上了官帽，我再也不是任性幼稚的十阿哥了。
十里红妆，郭络罗家的嫁娶果真气派。对于一个没什么脑子的人，父皇母妃运筹思量，给我安排了最省心稳妥的人生路，富贵闲人也乐得自在。
跟着哥哥们行走政局，纵然我如此愚笨也能看出九子夺嫡情形愈加激烈，老九和十四机智过人，虽然如今都依附八哥，对面太子和老四运筹谨慎，以后的情形也未可知，我甚至害怕会发生书上写的西晋什么八王之乱一样的情况。当年起因是贾氏南风皇后，如今，哥哥们凭着御前宫女的由头与若曦走的十分亲近。假以时日，不论是谁继承大统，若是若曦册封入后宫，成为当代的南风皇后也未可知。
现在还是父皇俯瞰的鼎盛年头，一众兄弟喝茶赏玩，有多少是动了心思从若曦口中探听圣心，我看着她在刀尖上翩翩起舞，众人称奇，我满眼心疼，束手无策。既恨自己无能，又怕自己真的聪颖过人，会不会也像哥哥们对若曦充满利用。

后来见到若曦，我还是会不时带些宫外的礼物和新奇玩意博美人一笑，我知道她不爱我，知
道这分关系不会带来任何利益，我怕她逃不掉命运只会伤心，我只希望她开心。
后来冰糖葫芦顶着欺骗皇子的风险，劝和了芙蓉糕。我连博美人一笑的理由都没了。十四说我是发现了自己的内心，没错也有错，我只是忽然清醒了，这是无用功，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不如回到自己的轨道上，好聚好散，明玉也一定会记挂她的恩德。
就这样，我成了这位童年玩伴人生的旁观者，也是这茫茫王朝的旁观者。
我看着她与八哥策马同行，堂堂八贤王为了她失魂落魄，我想这就是当朝南风皇后吧。
我看着她为了绿芜在大雨中罚跪，我想是我看错了，她怎么会成南风那样的蛇蝎心肠，养心殿外我去陪着跪了一天一夜，要说陪谁？大概是为了十三吧。
我看着她身陷浣衣局，听说李德全去求老四了，也没能成，我不信四哥不愿出手，一定是因为做不到才拒绝的。我更是束手无策。
我看着她陪四哥站在金銮殿上，总算是熬出头了，传言她为了稳住老四的龙椅一再耍手段打压我们八爷一党，我默默，她不为自己名分吗，比南风皇后差的远啊。
后来老九编排了一出像极了八王之乱的戏码，我只恨御前奉茶的不是老九，我看着若曦被逼入死路，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明玉去逼她，我都是多年之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