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生与生之间（上）(17)

“向晚奶奶，这是……真的吗？”
“嗯……嗯？啊，什么？什么真的？”
向晚发现小然那有些过分红润的脸颊上带着几分惊诧。她转过头望向屏幕……
【嘉然和向晚成为了❤情侣❤！可喜可贺！】
“欸？”
“就是……那个啦，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在您那个时代应该不多见吧？”
“……啊，是啊，不多见。”向晚出神地望着屏幕上的文字，直到焦点随着注意力一起涣散，“是真的，她是我的爱人。”
向晚忽然不自觉地垂下头，她感到脸颊在久违地发烫。
“！！！这是我十几年来听过最重磅的消息！我一直以为……”
“不好意思啊，看起来我真的忘了太多事情了……”
“怎么会不好意思呢……”
小然觉得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但她莫名停下了话头，让本来激动的对话回归沉默。
她看到向晚的眼睛变得清澈起来，她在望着屏幕，但又似乎在看屏幕之后，某个遥远的地方。那一刻向晚的时间仿佛凝固了，她变成了一尊雕像，那雕像似乎年代久远，似乎在许多故事开始之前便矗立在此，又似乎已经历许多故事的结局。直到她眨了眨眼睛，那雕像才变回向晚。

“那，继续吧，这游戏还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是谁做的呢。”
向晚笑着对她说——对，是笑着。小然从未见过她笑得这样有活力。
最后一个对话框是以渐隐的方式缓慢消失的。一段悠扬的音乐响起，接着黑幕中出现了一张张像素点组成的画面。不同于只有十几个像素点高的游戏人物，这些画面充分调动了大半个屏幕的像素，于是画面第一次变得详实可感起来。一秒不到十帧的像素动画，生动地讲述着那每一个小故事。
那是艳阳高照，她们在荷塘边，她紧紧牵着她的手，让她探出身子去够莲蓬。
那是繁星璀璨，她们在草坡上，她高高伸出手指，给她指认古老的星座。
那是秋风萧瑟，她们在马路边，她摘下一片枫叶，插在她的发卡上，逗得她发笑。
那是细雪纷纷，她们在天台上，她捏起一撮短墙的积雪，抹在她的鼻尖，吓得她一蹦。
那是绿草如茵，她们在花园里，一枝桃花闯入镜头，挡住了她和她彼此相对的脸庞。
那又是艳阳高照，她们肩并着肩，站在一扇大门前，她们相视一笑，接着，画面一闪，回到了俯视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