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冬霜】Tail of wind（1~4）(13)

问完了问题，冬兵挪开视线，恢复了走神的状态，不再搭理洛基。
洛基对自己被忽略很不满。于是他上身凑近冬兵，伸出一根手指在冬兵眼前晃了晃，想打断他的走神。
冬兵抬眸，突然捉住他的手腕。洛基一惊，差点栽倒在冬兵身上。
冬兵没有放手，等洛基坐稳之后，他的视线平静地在洛基的脸上打转，用眼神问洛基——你还有什么事？
手腕还捏在冬兵那只钢铁做的手里，洛基微微用力，却挣脱不开，还感到微微痛意。他心里不免恼火，笑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我助你脱困，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我应该问什么？”
这一回，冬兵直视洛基的双眼。他的眼神太过坦然，有一瞬间，洛基怀疑他知道全部的真相。
但目前，洛基还敢在冬兵面前自诩救命恩人。所以他理直气壮地回视，并说:
“为了救你，我耽误了很重要的事情。”
冬兵面无表情地说:
“哦。”
“我很少这样帮助人。”洛基回想自己的过去——索尔用不着他帮助，其他人没有动机让他出手——便越发理直气壮。
冬兵没有讲话，洛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的睫毛慢慢眨动，在眼睑投下变幻的阴影。

几个呼吸的沉默之后，冬兵问:
“你受伤了？”
洛基的体质强于中庭人，经历了一场爆炸，身上连一点擦伤都没有。但他毫不心虚地说:
“我的衣服烧坏了。”
为了加强说服力，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我很喜欢的衣服。”
而冬兵的下一句话彻底噎住了洛基。他问:
“你买不起衣服了？”
4
转眼就是初冬。地上的叶子早已枯皱破碎，街道上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行人穿上深色的大衣，因寒冷而无心驻足，神色更加匆匆。
冬兵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被他拢到耳后，又戴了一顶灰色的藏青色的鸭舌帽压住。气温降下来后，他在铁锈红的亨利衫里面加了件黑色T恤，之外又加了一件厚夹克。
上午八点左右，冬兵检查好手套，照例出门，与进门的维尔朗格打了一个照面。对方还是一身衬衫西装，不过比前日多了一件长风衣。
维尔朗格上下打量了冬兵几眼。又打量了几眼。冬兵神情素来寡淡，这番下来还是无动于衷，只向室友微微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便侧身出了门。
冬天的空气因冷冽而显得更加洁净。冬兵不急着向前走，而是靠在门边的墙上，慢慢地，深深地，耐心地吸进一口空气，又以同样的方式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