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我】我好像在哪见过你(6)

我看见他留给我的字条
「欢欢，若此次未能成功折返，忘了我。勿念。」
我失魂落魄了一整天。可还是抱着他能回来的念头等。
一天，两天，三天。
第三天晚上他满身是血从卧室窗户翻了进来。我握紧枕头下的簪子不敢动，闻到血腥味才翻身睁开了眼。
“欢欢，我回…回来了。”
我忍着眼泪给他包扎伤口，酒精沾上去他痛得脸发白，两只手死死抓住床沿也不出声。我哭着骂他傻，他扯了扯嘴角想安慰我，却又痛得眉头紧皱。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那欢欢你轻点…”
我嘴上说着他活该，手上却小心翼翼怕把他弄得更疼。
04.
1937年7月7日，日军借口一名士兵失踪，向宛平城和卢沟桥发起进攻。全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千里之外的北平也处在战火之中，7月29日，日军攻陷北平，北大的教学活动开展得愈发艰难，在处处皆是危险的环境下，马龙的任务也越来越难执行。

我带着学生躲到北大食堂的地洞里上课，外面炮火连天，时不时还会有土屑往下掉，可学生们还是神情专注，我给他们讲五卅运动，讲马克思主义，讲中国共产党。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
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
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
不必等候炬火。”
我在他们眼里，看到了马龙当年的意气风发和一腔赤诚。
放课后去了西街的糕点铺子，老板娘还是笑意盈盈给我多装了两块桂花糕，只是眼里多了些疲惫。
“会好起来的，大娘。”我走前这么告诉她。
会好起来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今城内城外饿殍遍地，百姓民不聊生，为了不知道能不能看见的那束微光在黑暗里拼命奔跑，跌倒，流血甚至牺牲，值得吗？
值得。我们为了同一个国家，为了同一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