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起

林轩裴在柴房宿了彻夜，次日不出意外的收到了谋士和县主师的提拔，心想如此看来周戚韵确是无事的。一步迈进庭院时，银铃般的声音就洋洋盈耳：“师父”。树影斑驳地落在他们之间，裙摆上的金铃敲碎了满目的萧瑟，这是她最莽撞的年岁里最自在的时刻。
又过了月余，寒风吹日短，大雪压松直。林轩裴披着狐裘氅衣，捧着梅花手炉，正欲踏进王爷殿内议事，却发现常伴王爷身边的那位老者急匆匆地进去了，他跟进去听到：“王爷，有人来报，少爷长街信马，赔了条人命。”王爷摆摆手道：“此等小事，你代我处理便好”，又向刚进门的林轩裴说道：“轩裴，来得正好，我有事与你商议。”
老者从堂前退下，两人交错的瞬间，林轩裴对上了那双眼，老者在这匆匆一瞬中，对林轩裴似勾了笑意，可那笑意是那样淡，不动声色，像堂前风，霎那间，无迹可寻。那双眼和记忆中一样生得圆润，可这神却不似最初那样敦厚，林轩裴心里不畅，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总觉得此事不会顺利。
“你可知你父亲身侧那老者是何时来的？又是何人送来的？”林轩裴为又弹完一曲周戚韵递上巾帕问道。
“打我记事起，他就在了，其余的我也不大清楚。他不怎么同人讲话，但我父亲说他做事很是牢靠。师父问这些做什么？”周戚韵觉得那帕子好生沁鼻，缓缓地拭着汗，竟是有些不想停下来了，漫不经心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