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4）(2)

男孩习惯性的抱头蹲下，而江离却对身后的一切一无所知，将衣物都丢进湖里，身上只裹着一条裆布，步入湖中。
等了一会儿，没有如期而至的鞭打，只有轻轻的水声。男孩转向水声去，映入眼帘的是那江离的后背。
江离骨肉匀称皮肤格外白皙，也正因为肌体如白雪更显得背后的伤疤狰狞。江离解开发带，乌黑的长发划落，恰到好处的将一身疤痕遮盖。眼前此景黑白入画却更显左半臀上方的青色蝴蝶印记生动……
男孩看得出神，等他反应过来非礼勿视时，便磕磕绊绊的再重复着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要做什么……”
多日没有洗澡，当江离踏进湖里的那一刻疲劳全消，竟是忘了身后有那么一个人。
江离温言：“你尽可离去，那些人大概是不会再过来了。”
“那些人那么坏你怎么知道不会跟过来？还有！你这个臭小孩神气个什么！讲话老是学着大人的样子！”
正如男孩所说，江离其实也只是一个孩子。大抵是习武的缘故，再加上江离本就喜欢上跳下窜的，身体便长得比同龄人高了些——但这也仅限于和同龄人对比，从前面那要跳起来折桃花枝便可见一斑。
闻言，正洗头发的江离顿了会，乌发如同掉色一般将水染成黑色。
“我不是小孩了，我将要十二岁了。”再不到两个月便是江离十二岁生辰。

男孩气得跳起来：“我没有问你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
江离动作很快，头发已经清洗完毕接下来就是那身白衣。这衣服刚一下水，湖面变得更黑了……
“你为什么那么能打？我看得出来，那些人一起上都打不过你，你是为了救我才跑的对不对？”
“不错。”江离实话实说，而且手上的动作不停，揉搓了两下衣服之后就去洗身上最后一块布了。
男孩笑着说：“那你现在回去，把那几个讨厌的家伙打趴下。小爷付你钱！只要你把他们都打倒了让我干什么都成。”
这一次江离终于转过身看向这个面黄肌瘦的孩子，他淡淡道：“你若是有钱便不会叫那几个壮汉追着你打，我说的可对？”
“谁……谁说小爷没钱的。”男孩越来越小声，心里大概是知道他和那些人的对话被听到了。
“娘和师尊说过，撒谎是不好的。你偷了他们的东西所以挨得打，可是如此？”
“……是。”他听得出江离并不是问他，而是在给机会自己坦白。
江离上岸，把衣物拧干，草草披上：“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在地上放了一些钱，虽然不知道能否抵你偷过的东西，但多少不会为难你了。若你还是害怕的话，我可以再送你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只是记得不要再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