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3章：入阵（1至3）(6)

自视甚高的官老爷，什么时候也不会脚踏实地 这种空洞无物的文案，也就值个三五十美元。随便找个穷酸记者，两天之内就能完工。但废话也有废话的好处，听众想借题发挥都找不到机会。
总而言之，李少荃讲完好话后，梅肯市政、商、教三界名流委实挑不出毛病，只能机括似地鼓掌再鼓掌；警戒线外的观众，也像条件反射一样边吹口哨边跺脚，不仅没有表现出怨气，还对接下来的第二场演讲充满了期待。
李少荃讨了个开门红。这让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甚至到了洋洋自得的地步。这位自封的“帝国首相”，快活地走完返场鞠躬、脱帽致意等固定程序，随后便踌躇满志地登上马车，顶着梅肯市警的灼热目光，驶向了绿草葱葱的城市中心公园。
李大人的演艺公司（不然还能是什么？），早就在那里忙活了。他们不算老李的随从，只是纯粹的商业伙伴，拿钱办事而已；但这帮人的作用却和保镖同等重要，如果没有他们打前站，李大人从看热闹的游客手里，连一美分都别想榨出来。

电线已经扯好，装潢华丽的灯笼高高挂起。卖三明治、热狗、松饼乃至冰淇淋的摊点各就各位，扑鼻香气将寒风远远赶走。李大人的演讲台，安置在地势最高的土丘顶上，犹如王座一般俯瞰众生；办怪奇秀的、玩杂耍的、装小丑的与打靶抽奖的环绕土包列阵，一顶顶帆布帐篷仿佛众星拱月。
无论用哪国标准判断，这都是一场移动游园会。四旋翼围绕公园飞了三圈，拍摄了大量现场照片；商贩、演员在镜头下专心致志地做着出摊准备，显然都是精擅此道的熟手。
但这群生意人里面，居然一个东方面孔都看不到。演艺公司抓观众心理抓得很准，为了讨好老迪克逊，他们连走钢丝的杂耍小子，找的都是高鼻深目的白人。
当年的马戏团海报 （三）
游客买票进门以后，看到的除了粉白皮就是粉白皮。掏钱买票的梅肯市民，以及四里八乡的闲人，定然会为这种安排鼓掌叫好。为了进一步讨好观众，演艺公司甚至还在入口处挂上告示，用花体字母写着“有色人种与无绳猫狗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