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 SF 雨(3)

从她的指缝间，我们可以依稀看到书的标题：
《虚无主义论》。
而让她连着喝了两杯茶都没能读完的那一章，标题是《半虚无主义》。
叹了一口气，翻过一面，她瞪大了眼睛。
这一页上面被人用铅笔做过笔记。
这还不足以让她惊奇，但是这样的笔迹，却是她最熟悉的——
她深呼吸，然后仔细开始读。
字迹很轻很轻，看起来有些缥缈，却让她有点心酸。
“虚无主义者会爱别人吗？也许会，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敢把这样的感情称作爱。”
“我常常睡觉，经常做梦。但我明白……这只不过是梦中梦罢了。”
“我的生命就是一场梦，被囚禁于无法掌控中，每一次只能回到起点。”
“这一切真的是真实的吗？”
“醒亦如梦，梦亦如醒。”
“如果在梦里的经历没有意义，那么我的生命就是没有意义的。”
“但越是无意义，我越渴望爱。这也许就是回到地面的感觉吧。”

“每当我认为自己爱她时，我的理智却告诉我她只是黄粱一梦。她不存在。所有事都不存在。我能控制的事也仅仅意味着我能操纵自己的梦。”
“而那条金色长廊又成为另一个我不能干预一切的理由。”
“一边受着承诺与自己的心的驱使，一边被特殊的身份而阻止，我又能做些什么？”
“但愿长醉不愿醒。”
她猛地把书翻到了扉页，贴在那里的借书记录表上赫然列着“sans”。
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扑倒在了桌子上。
窗外，雨还在下着，一片黄叶贴在了窗玻璃上，虚弱地如同人破碎的心。
4
他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逐渐有了色彩，梦中的雨声也渐渐与现实中的雨声相重合。
……现实？
究竟哪里才是梦呢？
他想坐起，看到了她于雨中哭泣。
这还是一场梦，是吧。
他默默地站起身，在桌边立定，看着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