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下】段锐X段琰 同人(2)

“死醉鬼，撒开。”我有些没好气地说，绝不是因为我对我哥产生了厌烦，我只是不喜欢他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我喜欢我哥，比我喜欢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还要喜欢，包括我自己。
我哥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只是无意义地哼了一声。他手稍稍用力，把我拽到他怀里，他在我的嘴角轻轻碰了碰，然后说：“哥难受，让哥抱会儿。”
喝那么多酒，不难受才怪。
我没再出声，任由他抱着我。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是对是错，或许世间没有哪对兄弟会像我们这样。若有人看见，大概会觉得我们是怪物。
可只有怪物才会心疼怪物。
我们只是被神放逐，在无人的荒野里依偎着取暖。
我哥总算睡着了，可他睡得并不安稳。
夜里我被他无意识的呻吟声吵醒了。
我打开灯，看到他像一只虾一样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满是冷汗。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任由他抱着我入睡，我后悔为什么没有从我哥的怀里挣脱出来，去为他烧一杯热水。
我赶紧从我哥身边爬起来，穿上衣服。
外面的雪还在下，目光所及处一片洁白，昏黄的路灯在在雪幕里苟延残喘，好歹是照亮了黑夜的一隅。

我架着我哥出门。
他比我高大太多，看起来却比我脆弱。
我忽然想到他送给我的那朵病怏怏的玫瑰，一样是在沉夜里坠入梦魇，可它却盛开得比我哥热烈，我想倘若那朵玫瑰是白色的，它一定就是我哥。
我架着我哥走在雪地里，雪夜里我看不到一辆车。我想把他背到背上让他好受点，可我无能为力，我太弱小了，弱小到送他去医院都狼狈不堪。
我忽然想到了我妈的话，不是对着我说的，是对着我哥说的。
我妈说：“段锐，别管那个神经病了。”
他们说我是个神经病，我是个拖油瓶，我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一个人，只有我哥愿意把我护在怀里，告诉我，我是他最乖的孩子，我什么病也没有。
我知道如果没有我，我哥可以过得很好，可他还是侧身淹没进阴影里，以此分我一缕阳光。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手冻得快失去知觉了。我哥吐了一次，刺鼻的秽物粘在我身上，我不觉得恶心。
我不觉得我哥恶心，只是我看着漫长的黑夜，路上空无一人，我就害怕，我怕我哥会死，要是我哥死了，我就成了孤儿。
“段锐，你说话。”我颤抖着声音和我哥说话，企图以此唤醒他，可我哥把所有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