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与灵魂命运篇】十三章 意无生无意身死(5)

灭世尘摇摇头：“你想多了，他自顾自地跑过来叫我为占卜师，而我就借此窥探了他的记忆：他原来出自一个火法世家，身上的纹身也是火纹，只是后来被他自己改成了如今这个伏虎的样子。他自小因为没有掌握火法而受尽冷眼，后来赌气离家，抹去姓名，学了一套拳法，走起了镖。虽然他也经历种种，但是终究对自己不会火法一事耿耿于怀。他想要走到神面前，也是为了此事。”
沙图冷哼一声：“你只是窥探了他的记忆，就这么简单？”
灭世尘叹了口气：“确实不止于此，我想由我来释放他身上被封住的魔法并不是什么难事。根据他的记忆，我想只要把比他过往所经历过的情感更加强烈的情感灌进他的脑海，他就能冲破锁住他魔法的桎梏。”
“所以？”
“所以我把我的记忆灌输给了他，但是令我没料到的是：他对我的经历所产生的情感超出了我之前所想，他的封印解除之后，从小到大所固锁在身体里的火法能瞬间倾泻出来，将他自己……烧作了灰烬。唉，他还真是个好人啊，但也正因为他是好人，才会对我的遭际反应如此剧烈吧。”
“那你呢，你杀人越货，还认为自己是好人吗？”
“我并没有说过我是什么好人，我用我自己的方法盘踞在这。这些年来，通过这千黑嶂看到了来来往往许多人，但是为什么，就算你在我面前，我也‘看’不到你。”

沙图笑中带了些许轻蔑：“你的魔法可以窥探心灵，太过奇特而危险，所以我不愿我自己暴露在你面前？我并不会你那样的读心术，只是在乱猜你的想法。但事实可能并不如你所想，那还真是抱歉了：实在是因为我带着这个面具太久了，久到都快要忘记它还是能被摘下来的了。”
沙图说罢，右手拿着镰刀，左手向着自己脸上抓去。只见沙图分明从自己的脸上撕下了什么，那东西化作流沙，在沙图手上流淌，在荧灯矿的微弱光芒下，有如点点星光。而那流沙之下，是沙图原本的、真正的面容：和他身体其他部位的肌肤一样，皲裂得狰狞、诡谲又可怖。
灭世尘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他说：“那是神之遗器之一——狂沙面铠吗？我听说它能模糊佩戴者的面容。不止于此，它还能干扰所见之人的视听，能够模糊掉戴着它的人的年龄、身份甚至于过往经历的一切，所有妄言均会被所见者信以为真。”
沙图一愣，笑了，说：“原来这东西这么厉害啊，我只是想遮住我丑陋的面容罢了，没别的意思。我倒是更好奇，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能让吴老弟义愤填膺，怒火焚心，以至身死的呢？”
灭世尘被沙图的不以为意震怒了，手指抵额，青筋暴跳，吼道：“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在你看来只是玩笑吗，那就让你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