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贺文】落鲸【华晨宇水仙文】(15)

我没敢回头，或许他也哭了。
在走廊边缘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他喊了一句：“我们一起去首都，好不好？”我脚步一顿，眼泪和声音全部哑在喉咙里，我几乎是用口型嘤咛了一句：“对不起。”
我去不了了，陪他去不了首都了，奶奶的病，父亲经济上的问题将我桎梏在笼子里，我将留在这里，只能拼尽全力争取奖学金读省会的大学。
如果鹰一定要搏击长空，那我便在家圈的笼子里永远为他祈祷祝福。
我要你平安喜乐，要你百岁无忧。
这是我最混沌敏感的时期，整天浑浑噩噩的沉在学习里，日记空缺了很长时间，偶尔听闻老师又念起卷儿在七中如何如何优秀才会在本子上潦草两笔。

日记还在继续，perper睡醒了，蹭蹭我又继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去。我看了一眼挂钟，快九点了，天黑了，万户通明。
高三的冬天到来的时候，我顺利进入了市前十。平安夜那晚上，父亲难得回家早，做了一桌子菜等我。
他看起来很疲惫，无数的应酬和酒杯把他拖入一个中年社畜的坑底，我有些不忍，主动去洗了碗。
回到客厅的时候，他颓进沙发，安静的烤着火，南方的冬天又湿又冷，他裹紧了毯子，示意我坐到他旁边。
我们就这么沉默了十几分钟，我想着圣诞节的贴纸纹样，觉得父亲很像从不说话的麋鹿，长年持久的弓着背工作。
他突然开口，“小壳，你是不是，很怨爸爸？怨爸爸没有照顾好你爷爷奶奶，莫名其妙执意接你到这里，现在又生活的一塌糊涂。”我没有回复，只是把手伸向了烤火器更近一点，他笑了笑，开始絮絮叨叨的讲我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