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头(7)

我摊了下手，
“马库尔先生，你说正常人不会做这种事，我觉得这件事正是在教育我们，正常的标准是会出现漏洞的。一个盲人，即便把刀交到她手里，也无法真正知道自己切割的到底是什么。对她来说，割马肉没什么不正常。”
“不，即便如此，你的推理中仍然有不能解释的地方。”
马库尔警长皱紧眉头，我看他退休之后也可以去当侦探了。
“为什么莫拉先生不自己动手，非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找自己的母亲？”
好吧，看来我果然高估了马库尔警长。
“谁知道呢，可能是他太正常了，和你我一样无法承受亲自割下人头的刺激。况且，你该问的是，为什么莫拉先生非要弄走杜斯先生的头，这个问题才对吧？”
“有什么区别吗？”
“有，因为你的问题没经过审讯我无法回答，我可不是会用自己的猜想去给畅销书增加噱头的侦探。我只能回答为什么。因为这颗头上有他是凶手的确凿证据。”
说完，我让等在外面的助手进来，把拖着的箱子交给马库尔警长。
马库尔警长立刻打开，里面理所当然是散发着腥臭味的杜斯先生的头。
“你怎么……在哪找到的？”

马库尔警长捏着鼻子问。
我反问：
“你在哪找到芙兰莉太太的尸体的？”
“在河边。”
“我也一样。”
我指了指这颗头上还挂着的水草，
“在这种小村庄里，能用来毁尸灭迹的地方只有河了。我真心疼你们还要去河里打水来喝。我一回去就去找局长申请了搜查，他们昨晚在河里捞出了这颗头。”
“好吧，你又赢了。”
马库斯警长举起双手，其实无论我们谁赢他都可以交差。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确凿的证据是什么？”
“哦，刚才你打断了我，害我没有说完。所以我就想，莫拉先生一定也受到了宁可闭门不出都不愿见人的伤害，于是去医院查了查，他受伤的地方是右手。”
我抬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
“他的右手整个被截肢，装上了沉重的假手。我想，你们对着死者头上的伤痕比照一下，就能明白一定是他那只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莫拉先生找了自己母亲帮自己处理父亲尸体，还想用母亲顶罪，又怕母亲说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证词，就干脆把人杀了。作为儿子来说，行为方式简直可以登上明天报纸的头版。”
闻言，马库尔警长仔细打量了下已经腐烂的头颅上深长的伤痕，才把箱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