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城（二）(3)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男孩推门进来，抱着一张卷得鼓鼓囊囊的兽皮走到他面前，吃力地放下，没有看云落一眼。
“等会。”云落叫住了要转身离去的男孩。
男孩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模样。云落上下打量了他半天，也没看出他哪里有什么痛苦的印记。
他只是垂着头，避免与云落有视线上的交错。
“你也是......吗？”云落小心翼翼地问，用一种试探性的寻求同类的语气。
“我是。”男孩说着挽起袖口，露出两段麦色的胳膊。
云落凑近了看，看到上面布满了月牙形状的弯弯的印痕，就像是被利器划破后结的疤。
“这是......”云落凑得更近一些，刚要再问，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汗毛竖起，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
那些弯弯的印痕在接触到空气的一刹那全都掀开了层皮，每一个印痕，都是一只闭起来的眼睛！现在，十几只眼睛就这么转动着眼珠，每一只都不一样，每一只都来自一个不同性格的人。它们盯着男孩，全部都盯着他，十几只眼珠里倒映出十几个扭曲的男孩形象。
云落赶紧一把扯下男孩的袖口，给他遮得严严实实。
“全身都是。”男孩依旧垂着头，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