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香江(6)

直到被宋亚轩拖出房门，刘耀文还能听到后面追着他叮嘱的声音，他恍恍惚惚地想，自己刚刚应下了没。
宋亚轩“你别把她的话当回事，人老了，就是啰唆”
回去的途中下起了雨，绵绵的，倒也不打紧，只是逐渐凉了下来，刘耀文脱了西装外套，披在了宋亚轩的身上。
下雨让平时会坐在楼群间喝酒打牌的人都回去了，一走进那些排楼中间就像落进了蜘蛛网，无力感逐渐漫上来，但路灯下的雨丝很美，水洼里细小的涟漪也很美。
宋亚轩“我给你唱首歌吧”
宋亚轩很会唱歌，雨水挂在他的脸上，被路灯渲染出光泽，他笑的很甜，那条短小的街在那一刻变得无限长，长到整个世界似乎都以此为中心变得空旷，长到其他人和事都飞速退开，只余一束圈住他俩的灯光。
他没反应过来，宋亚轩已经在面前踮起脚尖吻住了他，两个人都没闭眼，刘耀文看着宋亚轩深邃的眼眸。
夜仿佛到此刻才又覆盖上来，他们在寂静无人处拥吻，凝成了繁华世界中一滴无人在意的眼泪。

宋亚轩“一定要走？”
刘耀文“一定”
宋亚轩“是的，你是科学家，不像我这种无业游民”
刘耀文“我说过了，我不是科学家只是考古队员”
宋亚轩“哪里很冷吧”
刘耀文“很冷”
宋亚轩“很冷的时候”
宋亚轩“记得想我”
说罢他想把西服从身上取下，刘耀文眼明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手。
刘耀文“留给你吧”
宋亚轩僵持了片刻，把手垂下，倒退着离刘耀文越来越远，双手放在嘴边大喊。
宋亚轩“走吧，不送你了”
然而刘耀文没动，一直看着他，直到他主动转过了身，这感觉竟好像要走的人是宋亚轩一样，有好几次，刘耀文张开了嘴，可直到最后他也没发出声音，宋亚轩也没有回头。
他没看见宋亚轩坐在满是锈迹的楼梯上哭泣，但他感觉到了自己湿透的衬衣下面裹着的煎熬的心，他们在人海茫茫中这样失散，不是刘耀文不想留，而是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