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烽烟：抗战初期的正面战场（长篇连载2）(4)

这天的唯一战果来自第87师，几位老兵和机枪手组成的突击组占领了日海军俱乐部。
在8月16日的阳光即将照射在上海，热带台风即将停止的时候，让我们把视角切回几天前，那是1894年甲午战争结束后，中日第一场海战在长江入海口爆发。早在1937年七月，在德国顾问团指导下制订的《国军战争指导方案》颁发了。 这个方案明确指示： “淞沪方面实行战争之同时，以闭塞吴淞，击灭在吴淞口内之敌舰，并绝对控制其通过江阴以西为主，以一部协力于各要塞及陆地部队之作战。”阻绝日军入江的具体战术，在海军高层的决策下此时终于出台，策略是沉船封江。7月28日，蒋介石在南京最高国防会议中决定在日军尚未进攻长江流域之前制敌机先、封断长江航路。海军代表陈季良提出实施沉船封江行动并获批准。会议决议在1937年8月12日执行封江。由于情报泄露，这一措施并没有阻止日军舰队，反而损失了自甲午以来几代人惨淡经营的海军力量。

8月13日，在江阴口停泊的海军“宁海”舰防空瞭望哨发出警报：“敌机！敌机！”这是中日海军的第一次较量，也是高射炮手对舰载机的战斗，这些高射炮手们纷纷进入战位，把37毫米高射炮的炮弹装入炮膛，高射机枪手反复检查着自己的弹药，穿甲弹负责击穿敌机的蒙皮、装甲；燃烧弹负责点燃敌机的油箱；曳光弹可以指示炮手们打的更准，钢盔和救生衣被下发，海军少尉陈文的高射炮手几乎是刚刚就位，敌机已经呼啸而来。
“穿甲弹装填！”这位少尉下令，战士们调高高射炮的炮口，时刻准备开火。
“警报解除！没有命令不得对空射击！”舰桥突然传来喊声，这位少尉疑惑不解，再有几十秒，这些敌机就会进入良好的俯冲位置，届时他的海军也将遭受灭顶之灾。面对各位少尉或士官炮手的质问，通信军官红着脸说出了实情。
原来，海军刚刚得到报告，中国空军一个机群，自南京起飞，经江阴上空飞往上海轰炸敌舰。消息传出，水兵们哭笑不得；总算避免一场悲剧。随后几天，又不断有中国空军飞机经封锁线上空飞往淞沪战场，而几乎每次“宁海”都发出空袭警报。虚惊几场，人心惶惶。因飞机速度极快无法辨认是中国飞机。防空哨为此亦大伤脑筋。 当时，中国海空军各自为战，彼此间并没有有效的通讯联络。后来，航空委员会和海军商定，空军飞机执行任务不过江阴，这才避免了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