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东】同仁堂 (四十八)(5)

谢金拍拍张鹤文的手，温言道
“那非你所愿，身不由己，清白在心不在身，你也别自轻自贱。圣上的旨意十分明确，当年奸人蛊惑圣上误陷忠臣，如今恩师平反，如有小人再拿此説事，那是满门的重罪。在天子脚下，断不会有人和你过不去的。你受了牵连嚐尽委屈，前半生颠沛流离做不了主，现下还给你，只为你自己而活，该是找寻只属于你张鹤文的人生了”
伸手轻抚张鹤文黑亮柔顺的髮，谢金弯起眼眉，轻声为他们十多年来的情缘说出最后的道别
“这些话，我早该和你说，也省得我们都难受”
窗外虫鸣嘶嘶，窗内金东两人默然无语，各自想著心事。谢金抬头看屋顶，良久才轻吁口气
“当时，我真心想过要和他一生一世”
也许是想起少年时那份纯澈无瑕的情意，他垂眼低笑。而后想起数年前月黑风高那晚，官兵迅雷不及掩耳拘下张家三口的触目惊心，谢金又是摇头歎息
他和鹤文的命运，那一刹那，既成定数
“如果不是他爹犯了罪，全家发配边疆，也许，也许我们就不会散，也许我们早厮守终生，也许我跟你，此生也不会相逢”

“但人生没有重来，没有如果，没有也许。我和他就是散了，散了就是散了。再怎麽惋惜，怎麽埋怨，怎麽不捨，怎麽有憾，也回不到那时我们抵足而眠的岁月。峰迴路转，我和鹤文兜兜转转又再重聚，然而分开的时光，我们没能共度，我也不曾认真追寻，所以时间走了，一切也回不来了。我和鹤文的过往种种，现在回首一看，只怕梦还比它真切”
“东子”
谢金执起李鹤东的手，细细搓擵，在手背轻轻一吻，柔声低喃
“鹤文是年少美好的粉色回忆，却是千金也唤不回的往事，而你，是我现下，心底眼裡最美丽的花，我心上有了你，不管到何处，千里万里也会望著你找到你。想和你在一起的这种念想，是地久天长永不会变”
李鹤东微昂起头，看进谢金的眼
“你好像真以为我会相信你”
谢金噗哧一笑，将李鹤东一把拉入怀
“好啦好啦，东东宝贝儿，你信我吧，我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我最可爱的小东东呢~谁我都不要，谁我都不喜欢，我只要我的东东宝贝儿，我只要我们在一起”
“糟老头子臭不要脸”
李鹤东面红耳赤啐谢金一口，闷哼一声却没挣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