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却摊上了还没过实习期的不合格系统(4)

男人眉头一皱，抬腿就要甩开小孩，一个女声忽然插了进来：“怎地还没好？可别把人弄死了！”
男人的动作停住了，换了只手把她扛到了肩上：“哎，妈妈，不会的，这种小鬼，结实得很！”
“小丫头可比不得臭男人！”那妇人的声音近了，她尽力抬起眼，那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脂粉盖得看不出年龄，在这种地方，走起路来依然款款摆动着腰肢。她不住挥着绣花的帕子，似乎是想驱开这地方的恶臭——但也许她身上的浓烈香气更熏人。
“嗳，丫头。”妇人的眉头绞得像打成死结的麻线，视线转向了她，“给你口饭吃，跟不跟我？”
她疼得一抽一抽，没有作出反应。小孩双目圆睁，厉声嘶吼起来——只可惜实在没什么能威慑力，听起来更像小兽受伤的哀嚎。
妇人这才注意到男子腿上挂着的东西，五官更加紧皱：“这是什么？”
男子赔着笑道：“这不，这小鬼缠着女娃娃嘛，娘子说只要女孩对吧？咱马上就处理掉！”
妇人不置可否，小孩的拳头对于男人来说，就是雨点打在石板上，连阻碍他都做不到。
男人随手就把小孩也抓在了手里，他的胳膊有力得像是能直接扼断小孩的脊梁，小孩大约是意识到了“处理”意味着什么，挣扎得愈发激烈了，但除了惹怒男人，没起到其它作用。

男人唾了一口，手上便要发力；妇人像是忍不了这里了，背转过身欲走。
空气好似凝固了一瞬间，女孩稚嫩嘶哑的声音冲破了死寂：“——她是我妹妹！”
她终于从剧痛里拿回了些清明，男人被她这一嗓子叫住了，妇人回过头，眼神里全是厌弃。
她一字一句道：“她死了，我也去死。”
妇人嘴角似乎抖了一下，拉开帕子捂住口鼻，恹恹道：“都带回去。”
她心头一松，到了极限，昏死了过去。
苍白。
映入眼帘的只有白色，就连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也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道道透明的管子扎在她的身上，里面仿佛流动着透明的血液。她知道，她的生命全靠这些液体维持。
但是她不想再继续了。
苍白无力的手指颤抖着，伸向那些管子。
她的手忽地被热度裹住了，那手心是如此炙热，以至于她一下就惊醒过来。
视线逐渐清晰，小孩焦急的表情首先映入了眼帘。
“……你没事吧？”她缓缓问道。
每发出一个音节，都似乎有锯片在嗓子眼里刮擦，她甚至觉得喉咙里冒出了铁锈味。
小孩的脸似乎被谁擦过，看起来干净了些，闻言轻轻摇头，但依然紧抓着她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