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央(8)

播音里传来老校长演讲语毕，周凯麟抬头就发现对面坐着的是顾萱薇，桌上摆着一杯卡布奇诺，她留着八字型的刘海，短发马尾偏右，左耳是一只白色的耳环。周凯麟推醒旁边睡着的夏明羽，他俩出门的时候摇动了玄关上的风铃，店员放了一首《My sour》轻快而略带忧伤。
那晚夏明羽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孩子穿着血红色的连衣裙赤足站在雪中独自哭泣，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询问，就好像只有他自己能看到一样，那哭声满怀深意地充斥着哀怨，他自己就站在一旁雪花跌落进眼里，全身泛起阵阵寒意，第二天醒来时夏明羽发现枕头被泪水打湿透了。
顾萱薇今天留的是中长短发，她点了一杯蓝莓味的冰沙，手里翻着司汤达的《红与黑》坐在书店里，眼睛散发着异样的光。
周凯麟跟夏明羽坐到顾萱薇前面，看见她没有抬头，夏明羽捏了一把汗疑惑的看向周凯麟，周凯麟给出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夏明羽说：“你知道钱钟书嘛？”周凯麟说：“杨绛的老公？”随后瞥了一眼顾萱薇，可是她依旧没有反应，夏明羽见状继续说：“你知道他的趣事嘛？”问：“啥呀，说来我听听”。夏明羽随后说：“钱钟书看的黄书可能比你一年看的黄书还多。”顾萱薇挑了挑眉毛。

周凯麟随后兴致大起：“你接着说”夏明羽面带挑逗的神情笑着说：“钱锺书19岁时被清华大学破格录取，入学后他就立志横扫学校图书馆。然后他真的横扫图书馆了。”“真的吗？”周凯麟故作附和。“当时，清华大学里流行一项课余活动——在校园咖啡馆里吃零食唠嗑。有一次，钱锺书、曹禺、吴组缃都在场。曹禺悄悄对吴组缃开玩笑说：何不让钱锺书给你开几本英文淫书？然后，吴组缃信了。吴组缃跑过去请钱锺书开三本英文黄书。钱锺书拿起纸条，提笔就写，正反面都写满了才停。吴组缃结果去一看，纸上记录了近40本英文黄书的名字，还有作者、出版社、内容特征等信息。”夏明羽讲的眉飞色舞，就差往他周凯麟脸上吐沫子了。
“噗呲，哈哈哈，你俩要笑死，你俩究竟要干啥哟？”顾萱薇脸红到脖子根，笑的泪水都要出来了。
“在下是左护法夏明羽”夏明羽说。周凯麟摇摇头，心想这么尴尬的台词也就他夏明羽能想出来了，说：“在下右护法周凯麟。”
顾萱薇恍然大悟一样笑着回到“哦哦，你俩就是军训时那晚帮我打灯的人！笑死了，你俩找我干啥？”周凯麟跟夏明羽异口同声：“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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