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2

“…雪之下老师，感觉和你很熟。”
我猫着腰钻进条柜和一旁墙壁的狭小空间，将不知被谁塞在里面的一只纸箱一点一点向外拖，突然听到她喘着气说。大概是在擦条柜的顶端——即便搭上椅子，也得踮起脚尖才能擦到。
“嗯…之前——嘿咻…”
我猛地一用力，将落满灰尘的纸箱整个拉出来，激起的絮状物刺激鼻腔，让人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之前有见过…”
我将纸箱拉到墙边，抬起头，正准备继续开口，突然意识到她刚刚的微弱喘息声不见了，向条柜的方向看去，发现她有些担心的看着这边。
摆了摆手，她才重新踮起脚，吃力地把手臂向条柜的深处伸过去，掖好的水手服衣摆早就变得遮不住腰部的曲线了。
把自己和她的书包移到之前搬到一旁、已经擦干净的凳子上，我继续开口。
“当时她还在念大学。唔，我大概和你说过吧？去法国的事情。”
“…啊…”
她抬起手臂擦了擦脸。
“…法国啊。”
“法国…她的姐姐在那边念研究生。”
一边说着，我掸了掸箱子上的浮尘，锁扣式的箱盖设计居然一点也没有被日积月累的阴暗潮气侵蚀。纸箱瓦楞纸板的表面隐隐有些发软，不过依然维持着良好的形状。是个很厚的箱子——部室的前主人们留下的吗，厚实的纸箱可以很好的保护承载其中的内容物，可是过于珍贵的纪念品大概是不会被遗忘在角落的角落的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