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润《良药不苦口》全文（完）(9)

不知何时，钢琴的声音从没关好的门口传了进来，二人的合奏仿若神乐，就像被迫分手的爱人因为一个乐曲再度纠缠。
琴音缠绵，谁都不放手，谁都想抓住谁。
一曲闭，陈天润放好小提琴，出门去寻那钢琴声，他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人合上琴盖，转身准备向他的包厢走来。
他们走了个照面，陈天润认出了左航，左航也同样认出了他。
在光线不断变换的走廊里，他们相遇了。
左航首先打破了僵局，他道：“走吧，我们出去喝一杯。”
这是陈天润第一次看到左航这样冷静的和他说话，从前他见到的，都是那样颓废的状态，而现在，左航的长发剪短了，微微烫了卷儿，那双他一直觉得好看的眸子也露了出来，更好看了。
陈天润道：“你不能喝酒。”

左航笑了笑：“喝一杯谁说要喝酒了？”
陈天润跟他去了附近的奶茶店，他们点了两杯珍珠奶茶，他们并排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透过不是那么干净的玻璃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陈天润道：“原来你会弹钢琴。”
左航笑着道：“我从小就是学音乐的，可我的父母却说我是因为音乐才学坏的。”
陈天润自然知道所谓的学坏是什么意思。
可他还是想要给左航这个淋过雨的人撑一把伞，于是他说道：
“左航，这不是坏。”
左航笑了笑：“陈天润，我从小就被安排，因为我对音乐有天赋，可以赚好多钱，所以他们安排我学钢琴，走艺术，考音乐学院，可他们却说是音乐教坏了我，明明那是他们给我选择的路。”
“我本来因为逼迫很厌恶钢琴，可是后来当我爱上它，他们却不让我再碰钢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