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轻小说 指引世界的小贤者 第十九章（全）被神偷走的心(5)

“嗯，来吧。”菲斯亚本就做好了等女儿自立之后就自裁的觉悟，只是疼痛，没什么好怕的。
“好。”
莱亚开始行动，浮空的魔法阵由内而外化成一个个小圈，轻巧的附着在菲斯亚的背后，一层又一层的叠加了上去，在诸多魔法阵的圆心处，一个碗口大的空洞显现出来。莱亚将手深入，找到了楔子的位置，没等菲斯亚体会到异样，就抽手把那枚楔子拔了出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灵魂并非肉体，缺失不会让人感受到刻骨铭心的疼痛，而是一股空虚感，像是“自己”这个概念被掏空了一般。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可回想起来时却又感觉是以第三人称观看，没有什么实感。这种微妙感受没等菲斯亚细细体会，莱亚的楔子插入了。
如果说神的楔子是阻碍了灵魂的自我认知，让人变得麻木不仁失去同理心的障碍物，那么身为贤者的莱亚打进去的楔子就是一小台发动机，为了观察世界，得到真实的可供分析的信息，贤者需要有能和任何人感同身受的能力，莱亚打进去的楔子也包含了这一部分的概念。
楔子打入的一瞬间，菲斯亚的空虚感又瞬间被充盈富有活力的同理心和善良填满，只是这对于一个在十年前被神当成棋子无恶不作的人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夺走他人的生命，哪怕是仇人，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入睡，剥夺同类生命的震撼力是巨大的。更不要说菲斯亚杀害的对象大多是无辜的人，数量上也远远不是五指之数能够清算。

麻木的心灵变得柔软，以前无法听到的潜藏内心之中惨死之人的哀嚎，一座座在自己面前化为焦土的的村庄，全部都变成了插入心口的钢针。就连原本唯一能填补那份麻木的和女儿共同生活回忆，在这一刻也变成了敌人。生活越是幸福，罪恶带来的反噬就越是强烈。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难以用言语形容。所谓的千刀万剐比起这种痛苦来说也是相形见绌了。痛苦的菲斯亚很快就被这种痛苦折磨到发狂，她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在自己的肩膀上抓挠出一道道血痕，扭曲翻滚在地上发出惨叫，时不时还会恶心干呕，整个人被强烈的罪恶感击成了碎片。
莱亚在一旁也没有闲着，由他的掌心中，一道温和的光线流出，包裹住了菲斯亚，加固了她的灵魂，让她不至于因为这份痛苦而简单的彻底精神崩溃。但是在那之上的帮助，不要说莱亚不想做，他也做不了。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试炼，要想挺过去只能靠她自己。若是能挺过来，便是能彻底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作为一个全新的人重生，但要是不过去，便就会精神崩溃变成一个沉浸在无边无际永远无法醒来的的噩梦中的废人。不管结果如何对与莱亚来说，自己的仇人都算是死了，现在人事已尽，只能等待结果了。
菲斯呀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闹腾了，静静倒在草地上的她，在梦境中走向了自己的内心。对她来说，真正的试炼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