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中篇]08-日光层 | 北一街19号(3)

“你干嘛啦！不要暴露我身份啊。”塔佳狠狠掐了一下安琪拉。
“哎唷！不是，是你不要我叫老师的啊。”安琪拉轻轻推了塔佳一把，抬头正色道，“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一些不悦，但请相信塔佳对这里的感情是真心的。”酒保未及回复，只听门口一声门响，几个服务人形走了进来。酒吧里不少人注意到了她们，眼里都燃起了恨意。
“稍安勿躁。”安琪拉伸出手，做了个“别动”的手势，很快，这些人形从门外的车里搬进来十几个大箱子，“这些就当我为这个舞台付的酬金吧，应该够你再用一段时日。”
“不，小姐…这些酒我们不能要…你是内城来的？”
“也许你确实觉得这份礼物对于那个窄小潮湿的舞台而言太贵重，”安琪拉顿了顿，她看见酒保轻轻点了点头，“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或许是你们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因为我属于‘新世界’，那个吞噬和驱逐你们的，延烧的风暴，或许也有我一份。”
酒吧里的难民们看向了安琪拉，她身旁的塔佳紧紧挽着她，不敢放手。
“我不是什么太阳神，我不能拯救你们，但我想至少，我可以证明这个‘新世界’里还有你们的位置。”
“别自作多情了！”酒吧深处的一个声音喊着，“你还是回去吧！富家小姐还在这里忸怩作态。”
安琪拉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愠怒，她冷静地回应道：“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凸显自己有什么慈悲情怀、贵族义务。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世道之下，沉沦的人确实太多，这样的人，其实并非没有力量，只是面对大环境的步步紧逼，逐渐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样的位置而自暴自弃了而已！也许岸上有一个人伸手拉他们一把，他们会发现自己其实有能力去做些改变，而不是一味地逃避问题！”

“如果你以个人的角度看问题，不可避免地会觉得自己很渺小，就像我一样。塔佳和我说到这里的状况的时候，我发现凭我一个人也很难支持这里到什么地步。你们说是城里那些人把你们排斥了出去，但你们想过为什么他们敢那样做吗？”
一阵沉默，没有人出声。
“因为你们都放弃了直视问题的能力啊，只知道一味去逃避……塔佳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她要怕到把自己裹成这样才敢过来？就因为她是人形吗？因为美好不接纳你们，你们就要驱逐一切美好的事物，然后自己蜷缩在昏暗潮湿的角落，用酒精麻痹自己么？”
“你们之中很多人已经挣扎了很久，也许你们来自战乱时的德国，也可能从苏联沿着芬兰湾漂流过来，又或许你们穿越了东欧无人区，历经千难万险才到这里……你们已经反抗了那么多可以夺取你们生命的东西，只是因为彼岸的光景不如你们的想象，所以就放弃了吗？”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彼岸’是否真的存在。但我知道，在这样的处境下，唯一不能做的事就是停止反抗。试着想出路吧，各位……如果我们不能到达新世界的话，至少我们死前可以告慰自己，我们没有在旧秩序留下的老鼠洞里苟延残喘直至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