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暖胃汤和甜品（泥岩，亚叶，凯尔希）（下）(6)

那么，在这种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呢？
博士根本不用思考，本能已经给了他答案。
“不怕。”
“有我在呢。”
他粗糙的大手所摩挲着的凯尔希的头颅一下子低了下去，博士可以看到有晶莹的水珠掉到她的腿上，很快便被衣服的布料吸收掉，只留下一个深色的圆圆的印记。
也许就是从这个时刻开始，博士眼中的凯尔希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形象，变得又娇小，又脆弱，简直就如同——
简直就如同，博士退去光环后，真实的自己。
不过是渴望陪伴，渴望爱的普通人罢了。
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同。
于是，博士便一边抚着她的头和耳朵，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没事的。”
“我在这呢。”
“哪里都不去。”
……
月亮静静地诉说
旅者在路上步履蹒跚
群星悄悄地记录
她已行过万里，跨过千山
时光平静而残忍地流逝
曾经的繁华已成过眼云烟
脑海中响起的歌唱

已然是世人无法听懂的语言
她只能继续向前
回望已不见自己的来处
缥缈的微光隐约亮起
是爱人在远方将灯火点燃
这一次，凯尔希用了很久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抹抹眼泪，擦擦鼻涕，凯尔希就这样梨花带雨地坐在博士的面前，让博士第一次萌生了用“可爱”来形容她的奇怪念头。
“我想吃些甜食。”凯尔希突然说道，“在那个晚上，除了汤，他还给了我甜食。”
“我想要，有些仪式感。”
带着奶声奶气的鼻音要甜食吃的凯尔希，看起来就像小孩子一样。也许对她而言，这是难得的，能够逃离这个世界的尔虞我诈，梦回儿时的甜蜜一夜吧。
正是博士所给予的温暖，能让她再次年轻。
“……好的，你等着。”
博士回到厨房，正好今天有开派对剩下的巧克力华夫饼，他便拿了一个大盘子，把华夫饼摆在盘子的一侧，围成半个圆圈；盘子的中央则放几块棕色的枣泥蛋糕；在盘子的另一侧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放的了，博士便突发奇想用巧克力炼乳画上几道横线。这样一来，如果不算巧克力炼乳的线是黑色的这一点的话，整幅画面看起来就像是群山包裹着一个小小的村落——华夫饼象征群山，棕色的蛋糕象征木质的房屋，而巧克力的横线则权当是村庄门口流淌过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