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暖胃汤和甜品（泥岩，亚叶，凯尔希）（下）(5)

随后博士便开始了温柔的抚摸。
她的发丝比想象中来得更加浓密而柔顺，入手冰凉，仿佛是在抚摸一匹上好的绸缎；在昏黄的灯光下，甚至可以看到每一根发丝在那里乖乖趴着享受博士抚摸的可爱样子。而随着博士和凯尔希的距离急遽缩短，她的发香便也再次充斥着博士的鼻孔。刚刚在河边由于心情不好，他并没有享受凯尔希身上香味的余裕；但现在却不同了，他可以仔细感受，分辨，记住她的味道——那是一种有如熟透的苹果般香甜的气息，就仿佛置身于秋收的果园当中，满溢着丰收的喜悦，望不到大地的尽头。
她的耳朵要比想象当中更硬一些，当然也许是她在紧张着的缘故，尖尖的耳朵高高地挺着，让博士在大范围抚摸的时候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绕开以免弄疼她。
博士本想要轻轻捏一下她的耳朵看她作何反应，但看在她那么紧张的份上，还是算了。
随着博士的摩挲，凯尔希的身体逐渐松弛，接着便似乎享受起这样的按摩，仿佛从身体到灵魂都得到了放松。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嗫嚅的一句话打破了这温暖的沉默。

“自他之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这样摸过了。”
是在说那个为她做汤的人吧。博士想着。恐怕他们二人之间，真的发生过自己想象中的那些故事。
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即便是凯尔希，也是曾经年轻过的啊。
意外地，博士的心中没有那种酸酸的醋意，反而是为她感到悲伤。
因为他也大概能猜得到，这段故事最后的结局。
“后来呢？”博士出于礼貌问道。
这次，凯尔希没有再逗弄博士。
“后来……他……就不见了。我也就……不再敢了。”
长生种的悲哀，因为注定要分离，所以便再也不敢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
于是她就这样孤独地，在漫漫长的历史的路上行进着，任凭周围黄沙满天，大水漫灌，都丝毫不能动摇她冰冷的内心。
那是一条怎样寂寞的路啊。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在变化着，出生，死亡。但那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自己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不敢让内心踏进这世界半步。
正是这样的凯尔希，在这个夜晚，在这个不起眼小巷的不起眼的餐馆里，再一次犹犹豫豫地打开了心门。博士仿佛看到青春少女模样的凯尔希，双手扶住门框探头探脑，在羞羞怯怯地看着自己，犹豫着要不要和自己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