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暖胃汤和甜品（泥岩，亚叶，凯尔希）（中）(6)

她把话说道这里便戛然而止，尔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吐出，仿佛是在平静内心的波澜。
博士的耳音非常之好，绝对不会听错。凯尔希在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些许的鼻音，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他大约知道，凯尔希对自己其实是有好感的——也许仅仅是把对之前博士的好感迁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罢。但无论如何，自从那次她被海嗣袭击的事件之后，她的这份好感以对自己越来越温柔有耐心的方式渐渐表露了出来，博士不傻，他能够感受得到，只是碍于各种各样的客观因素没打算把话挑明了说而已。
所以他能够理解凯尔希用各种手段刺激自己回到罗德岛去的原因——即便她非常清楚自己回去了也创造不了多少价值；但不知真相的博士却怎样都无法理解今天凯尔希撮合自己和能天使的行为。
而现在，他终于清楚了。凯尔希是因为和阿米娅进行过交流，所以感觉欠了自己很多，想要用这种方式补偿自己。
说白了，就是要哄自己开心。
博士顿时有了一种在咸菜罐里腌了五年的咸鱼突然翻身的感觉——要知道，一直以来，比较会讨好自己的一直都是阿米娅；被凯尔希主动讨好，这还是彻头彻尾的第一次。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手段着实是笨拙得可爱：
“哎，你这样搞的话，要是我和能天使……”
博士半句话出口，看到凯尔希的样子，后面的问题直接吞进了肚子。
她的身体已经几乎缩成一团，平时高高挺立的耳朵无力地耷拉着，双肩颤抖的幅度显然已经超过了她能够控制的上限，以至于搭在上面的几缕发丝都随着她的痛苦上下舞动着。
仅仅用了三秒钟的思考时间，博士便明白了凯尔希今天告诉能天使自己对她的好这件事背后所隐藏的深刻意义，以及凯尔希为何此时会如此痛苦的原因。当然，便也一并知晓了他没能问出口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是的，凯尔希用最直接也是最强烈的方式回答了他。
“要是我和能天使真的成了你怎么办呢”。
——“那我便祝福你们，即使我只能在角落里像这样忍受着痛苦”。
博士知道，凯尔希对他是有好感的；但他不知道，她的感情居然已经强烈到这种程度，以至于为了讨好他，居然真的可以弃自己的感受于不顾。
她在向能天使“推销”自己喜欢的男人，并把他夸得天花乱坠以期让对方产生好感的时候，究竟怀揣着的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