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心(3)

嘣——脚边又响了一个。
“看她的样子！”寸头张开嘴哈哈大笑，笑完模仿丁瑶的表情，逗得身边人大笑，叫番薯的女生、推她倒在垃圾堆里的女生也在里面。
丁瑶看看校服上一点墨黑，刚刚的鞭炮是扔在了她身上。
她像被狙击的麋鹿，想逃却动不了。她的心脏怦怦跳，血脉偾张，她有了直面他们的胆量，直愣愣地盯着他们看。
他们渐渐不笑了，寸头又向她抡了根鞭炮，凶吼：“看什么看！”
丁瑶反应过来，后退着走进厕所，把自己关进隔间，等待上课铃。
04
晚自习，坐在前面的寸头把脑袋搁在丁瑶的桌头，张着嘴睡觉。
丁瑶凝视这颗脑袋，视线无端游移到他桌面的耳机。
轰——
一声惊雷爆响，让人感到大地崩裂也一定是这个声音。
闪电雷鸣接二连三，一瞬，世界黑了。
原来是停电了，此时教室内唯一的光亮来自外面的幽蓝月光。

一时间，大家兴奋不已，有的惊呼，有的起哄，欢腾又神秘的气氛越来越浓郁。
发自喉咙里的含糊呻吟则像海浪里的一团气泡，无人知晓。
“不要再欺负我了。求你。”她带哭腔的颤音听起来很可怜。
一道闪电划破教室，有人看到寸头暴突的眼球和挣扎乱舞的手脚。
丁瑶往左右用劲拉，交叉的耳机线似乎快要断了。
这时，兴许是学校的备用发电机运作了起来，教室骤然恢复光明。
白色的耳机线落在地上，谁也没发现。
寸头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脸白了又红。
丁瑶趴在桌上轻声啜泣。
“她刚刚想杀了我！”寸头站起来，和丁瑶拉开距离，心有余悸地说。
话音刚落，丁瑶吸鼻涕的声音更为真实地传入大家的心里。
大家愕然地看着两个人，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