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汀之园》第三章：麦穗和暗之花—第四节[其四](3)

柏妮丝的嘴脸涌出一口鲜血，慕斯原以为这招奏效，却不想柏妮丝一口咬住了银叉，她不成型的邪恶面孔上没有一丝的痛苦，甚至还因为兴奋而不停地颤抖。慕斯快步退开，她从身边的展柜中端起一个灯台用作防身。
柏妮丝还稳稳地站在原地，她吐掉了那把银叉子，口中血流不止，但这似乎对她毫无影响。慕斯不明白，为什么柏妮丝能够在承受住两次银器的伤害后还若无其事，若说她没有痛觉，刺穿眼球之后她为何会发出痛苦的哀嚎，若说她是在硬撑，但第二次分明已经算是能够危及性命的伤害。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之下，血管似乎都膨胀起来，那件黑色的男式风衣上也溅上血液，下垂至衣摆的液体中映照着月光的的光泽。慕斯感到后背发凉，尤其是在看到柏妮丝满嘴淌血，却还能对自己做出咧出牙齿的兴奋的笑容后。

但不管柏妮丝到底耍了什么把戏，慕斯对她造成的伤害确实实际存在的，她也许是在垂死挣扎，任何一种异生生来就不会畏惧死亡，对柏妮丝来说，她或许从没尝过失败的滋味，那副生在骨子里的自傲不容许她摆出畏惧的样子，所以她才会立刻停止哀嚎，继续游刃有余地站在自己面前。
慕斯揣测她的处境，手中紧握的灯座已经刺了出去，她用穿插蜡烛的尖锐部分对准柏妮丝，准备将这作为她的全力一击。
“砰——！”突然间，慕斯像是刺到了一个极其坚硬的物体，那东西与金属灯座之间产生的激烈震动使她小臂一阵发麻。慕斯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那是什么，恐惧的感觉在全身上下蔓延开来，她感觉呼吸逐渐跟不上心脏跳动的频率，手臂和眼皮都在不自觉的抽搐。
那节金属的尖刺插进柏妮丝的手背，而之间产生相撞的，是柏妮丝的手中露出的白花花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