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至高至明日月，至深至浅清溪（5.2）(2)

张云雷想了一圈，紧张得结巴，一时情急一把抱住花花，这下心里才踏实。
“我不想生。”花儿还带着哭腔，声音颤巍巍地似乎在等张老师的回答。
“不管你怎么决定，咱们得去医院检查清楚。”张云雷紧张得口腔干涸，拼命地维持自己的理智，哄着花花出门，慢悠悠地开着车，生怕一个颠簸再出什么闪失。
例行检查的结果出的很快，早孕9周，女医生熟练地问，“要吗？”
花花继续哭，豆大的眼泪砸在衣襟上，每一粒尽是委屈。
医生见女孩子身后的男人要年长几岁，有一个劲儿地说他会负责，心里的猜测越发丰富，接着让他去约B超的功夫，特地嘱咐花花，要是要是受了欺负，不要心软……
花儿只好解释说自己老公对她很好，只不过事发突然她没有心理准备罢了。见张老师返回来接她，立刻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跟去B超室。
冰凉的耦合剂涂在小腹上，姑娘冷得几个机灵，立刻伸手去抓张老师的衣角。她只觉小腹被重重地挤压，仪器在她身上游走，心里的忐忑又加了几分。
“这个就是胚胎，发育还不错。”医生一边指着屏幕一边说着，“第一胎吧？”
“是……”张云雷轻声应着，盯住屏幕上的小圆点眼睛都不眨一下。
“辫儿哥，她怎么这么小？”花花忍不住去看，她想象不出这个小圆点竟然在她肚子里，来找她做妈妈。

他摸着攥在手心里的小手，轻轻安抚着，本想和花儿说些什么，可心里的情绪排山倒海般涌上来，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动人的情话。
按计划，此刻他应是带着花花自驾回家，见过家里的长辈，安排接下来的婚礼。可是，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出来，这个家最大的事变成定夺这个孩子的生死，喜气洋洋被沉重肃穆立刻取代。
他当然有一万个愿意迎接自己的孩子，可是花儿呢，她才毕业，年轻活泼，对一切都充满希望。让她在这个时候停掉享受的一切，看着朋友们兴冲冲地尝试所有只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养胎生孩子吗？
扶着姑娘起身，帮她整理好衣服，四目相对时，花花小声问他，“辫儿哥，你要她吗？”
他重重地点头，没有反问回去，只是默默地带着姑娘出门。花儿以为他会开心到手舞足蹈，然后四处打电话报喜，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然而张云雷竟然只是如此平淡。
“咱们都说好一起回我老家的，先回去再说。”他自己一个人安排行李，后备箱塞得满满腾腾，看着花儿系好安全带才出发。
他盘算了一路，不打算改变所有计划，他不想让这个意外打扰他安排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