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趣话(3)

依诺端起茶杯，享受这份片刻安宁，瞳孔中深邃的灰，亦黑亦白。冷峻的眼眸，顺从冷酷的世界，人躲进了门后，闭门不出。窗外大肆宣传“正确”的完美性——不容置疑，“服从”就是命令。 
哐当，一个女孩打开了敲开了房门，“先生，要水吗？”她的声音很弱，手臂上还有烫伤的红肿。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要出来工作了吗？” 
“那「煌」呢？听说女子15就开始嫁人了？” 
“嗯……”周萱怡低下头“但我觉得十分不合理啊！你看，私塾最低也要五六岁，起码要学个三四年吧？再算上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就算一次过，那也要每三年考一茬……时间肯定不够啊！没歇会儿又要被安排婚事，哎。” 
“是呢……不过据我所知，女子是没资……没什么。” 
“先生、小姐，要水吗？”小女孩趁着间隙插话道。“我看您茶壶里没茶水了……” 
“好好，放下吧。”依诺接过水壶， 
“那……需要添加茶叶吗！” 
“不用啦～”说完依诺反而从口袋里拿出几枚硬币和一支药膏，放到小女孩手上“拿去吧，这是小费。药膏的话，跌倒擦伤烫伤都可以用，别不舍得。”

“好的先生，谢谢先生！”小女孩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世上会有这样的好人吗！？疯了似的在胸前笔画十字，然后握拳“愿‘真主’保佑你。” 
依诺依旧微笑着，茶壶加满水。“拿好了，小心些。”他把热水壶还回去，又仔细叮嘱一番。 [space]
“好的先生！”她带着一张纯真的脸。“十分感谢，先生。” 
“嗯。” 
小女孩拎上水壶，再次游走在晃荡的车厢内，面对熟悉而陌生的脸，职业假笑挂在嘴边。在列车上的相遇很可能仅有一面之缘，他们有的欢喜、有点焦虑又或是不安、哀伤也只可以通通藏在心底，没有地方宣泄。 
——“公共场合禁止大声喧哗”。 
夜幕降临，列车播放起古典雅乐，餐车顶端吊灯点上，“先生您好，不知是否打扰到您？是这样的，这是我们的餐前面包……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