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核：雾中影（第三章：沉默的机器）(3)

不远处的公司高层立刻加快脚步逃向停靠的车子里，眼尖的工人看见后指着他们说：“都别走，停下！妈的停下，快给个说法！”
工人们不顾警员的阻拦涌向他们，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死了个桑博已经够麻烦的了，这节骨眼上居然还出现这种事，工厂铁门外的记者是乐得不行，他们在避让高层们乘坐的车子同时，不停用大相机往里面拍照，曝光的闪亮与‘噗呲’声响个不停，谁是谁哪跟哪都让人难以分清。
袭警可是重罪，然而在愤怒中工人们早就失去理智，所谓积怨已久，只借着契机爆发出来，没有良心的管理者和他们走狗监工已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待工人们，而这种反抗，在近两个月以来爆发的频率越来越高。
东方不想被卷入混乱中，她勾着腰先一步逃离工厂，却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枪响，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工人们被惊吓得大叫散开，有人被命中哀嚎不休。
“别开枪，别开枪！”
“杀人啦！”
这是另一种混乱，在枪械的威慑下，凝聚奋起反抗的工人们现抱头蹲地或举起双手瑟瑟发抖，面对枪眼没人再敢不要命的攻击。
暴乱与不对等的压制中很快得以平息，留下的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的伤者，以及各类器械与凝固的空气。

硝烟混进雾气与雪花中，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员，与灰头土脸衣服破烂的工人们用以相同无奈且可悲的目光注视彼此，一言不发。
工厂内的机器沉默着，安静极了。
一名年轻的警员嘴唇哆嗦着，他艰难开口道：“我们没必要这样，完全可以好好谈谈的。”
“好好谈谈？”
工人们泄了力，有了看了眼警员们手上的枪支，苦笑着：“没人在乎我们的生活，我们为了养家糊口被迫在机器面前无休无止的干上12个小时，每天。而他们，就为了讨要3先令10便士2法寻的加班费，被打断手腕成了残废，有谁会为我们做主？没人，最后他们顶多获得10镑的赔偿然后被赶出去，无人问津家破人亡，我见过这样的事，我见过太多！”
那工人哽咽着哭诉，责问警员：“你们能为他说话吗？嗯？法律能为我们提供帮助吗？”
警员们无言以对，短暂的忘却了下一步行动，还是气急败坏的局长呵斥他们：“愣住干嘛？饭桶，把领头闹事的人都抓起来！”
镣铐带动的铁链声清脆利索的把几名工人串起，躲在警员身后的监工则冲他们骂骂咧咧，再往地上吐上口浓痰。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记者们收拾着东西打算返回，急救车也在不久后顺着道路疾驰抵达，医生为受了非致命枪伤的工人，以及那几名手腕被打断的可怜人做了简易包扎，随后载着他们驶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