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衍生】契约婚姻番外03-余生，我都在(7)

凌睿定定地看着他，确认他眼神清明，是能听懂他说话的，这才放下了悬了三天的心。他俯身，轻轻趴到张弛的耳边，小声嘟囔道：“阿絮，你吓死我了。”
眼底温热的泪水终于落下，凌睿把头埋在枕头里，久久没有起身。
人虽然醒了，但是行动和语言还是十分受限。张弛于是又植物人似的躺了几天，听着凌睿说，警方抓到了吴天伟，他交待了当年的事，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张弛眨眨眼表示知道了，心电监控却始终有些急，时不时发出几声警报。凌睿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张弛又无法自己表达。好在身体上的伤已经好一些了，这种时候，凌睿就可以俯身轻轻抱着他，一次又一次地跟他说，我在呢。
终于，又过了几天，张弛可以连续说话了，他问凌睿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没有工作要做吗？
凌睿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他，听他费力地问完，心疼又欣慰的笑了。他轻轻拽了拽张弛的被子，又帮他理好一边掉落的发丝，满不在意地说：“我辞职了。”

“为什么？”张弛有些震惊。
为什么呢，凌睿无奈地笑了一下。原本，他做医生的初衷，就是不想再体会面对阿絮的伤却束手无策的遗憾，但是那天在急救室，他却发现，虽然他现在精通医术，成了一个还不错的外科医生，然而面对躺在病床上的阿絮，他依然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医者，不能自医。面对至爱之人，他没有那个心境，他没办法冷静地处理他的伤。在同事询问他是否要优先处理脑部伤势的时候，理智上他清楚这是最佳治疗方案，可他还是说不出那句同意来。
那是阿絮，他连一根头发都不舍得放掉的阿絮。
所以说，他错了，错得彻彻底底。
“没什么，累了，不想做了。”凌睿漫不经心地说，伸手调了一下他点滴的速度，随后半真半假地补充了一句，“我要盯着你呢，以后一分一秒都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张弛有些无奈。他费力抬起手，抓住凌睿，慢慢把他拉向自己，然后环抱住他，一字一顿地说：“没事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