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衍生】契约婚姻番外03-余生，我都在(4)

一切都在变好，可，妈妈没了。
他木然地被别人扶到一边，随后又被安置在椅子上坐着。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呼吸，只能把头埋在胳膊里，大口喘着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抱住了他，轻轻抚着他的背。
他抬头，看到了蹲在身前的凌睿。
他轻轻地跟凌睿说：“老温，我妈妈没了呢。”
凌睿眼眶微红，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轻轻在他耳边说，“我知道，我在呢。”
张弛失声痛哭。
之后，凌睿出面，代张弛操办了一个小型的葬礼。又多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时时刻刻陪在张弛身边。有时会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有时会絮絮叨叨的温书，把专业知识讲给他听，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有时，就静静地陪他躺着，面对面，谁也不说话。
有时，张弛会伸出手，轻轻蹭着凌睿的脸。
他的手总是冰凉，那点冰凉总能透过脸，扎在凌睿心尖上。
这样过了几天，张弛开始催着凌睿去上班。他总是作出一副一切都放下了的样子，偶尔还会调侃几句，说凌睿太过婆妈，把他当成小孩子。

可他的手一直都很冰，他知道，凌睿也知道。
后来，警方找到了肇事司机，得知这个结果后，张弛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回到公司处理事务。凌睿也开始上班，但总是尽他所能的按时下班回家，第一时间去接张弛。
转眼，新年将至，有天晚上，张弛突然说起，妈妈的遗物一直没有整理。凌睿从身后抱着他，轻轻说，好，周末一起去整理。
然而，周末他们一起在妈妈住处整理东西的时候，医院却突然打电话来，凌睿一直负责的病人突然状态转差，需要凌睿到场参与抢救会诊。
凌睿面露难色，张弛拍拍他说，“你去吧，我这边没事的。”
“那你先回家，等我回来。”
“好。”
凌睿走了，张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妈妈的卧室里。
他想起还没被张敬中带走的小时候，他还与妈妈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的妈妈总是心事重重，家里到处都很乱，一切都是得过且过的样子。
后来，张敬中派人找过来，给他们购置了新的住处，带走了他。妈妈好像突然有了希望，住处开始变得整洁条理。最开始，张敬中不让他过来看妈妈，他便总是趁着上学的空隙偷跑过来，虽然妈妈经常只是念叨要他上进努力，夺取四海集团。有时他也觉得很烦，很困扰，觉得自己的人生像被控制了，可每当他看到妈妈空洞而又热切的眼神，就忍不住又会心疼起来，于是只能尽力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