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与火之歌（下）(4)

“听。虽然绫波她们和芸之间的关系不算亲密，但是她们会听芸的命令。”
“那就好。”刘叔像是放心般地舒出气，紧接着问，“你觉得小芸这姑娘怎么样？”
“她很优秀。经过几天的锻炼，她已经具备了处理港区各类事务的能力。军长也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刘叔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除了小芸的事，军长还和你说了什么？”
我如实回答：“军长希望您能离开前线，等伤好后到军部工作。”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刘叔无奈地一笑，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说，“当时我还不服气，感觉自己还行。但现在看来，我确实有心无力，承担不起这份责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也不能像当年那样去斗争，不能为你们打倒敌人了。唉……真希望能帮你们消灭敌人，让你们的日子和平些啊！”
我咽下一口唾沫，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刘叔继续说：“我们这一代，赶走了西边的洋鬼子，见证了咱们国家的诞生。你们这一代，就是要赶走塞壬，然后让祖国强大起来。我应该看不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但我相信你们能看到。”
“刘叔，您一定可以看到战争结束，塞壬被赶跑的那一天的！”
“我的身体我知道。”刘叔笑道，“到了这个份儿上，很多问题我倒也看开了。和我交情好的伙计都说我倔，不过我现在也没那么倔了。孩子，你回头告诉军长，说我听他的，这个港区就交给小芸。等会儿我会把这个决定告诉绫波她们，并想办法让她们接受，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的。”
帐篷里再次陷入沉默。刘叔仔细地打量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许久，他开口说道：“孩子，你很优秀，也很年轻。刘叔总觉得，你会在这场战争中有出色的表现。你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多消灭敌人，知道吗？”
“我知道了，多谢您的关心。”
刘叔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打起精神说：“好啦，需要单独说的应该就这些。去把绫波她们叫进来吧。”
“是。”
和刘叔告别后，我将刘叔的决定告诉军长，然后回到港区看望仍未痊愈的舰船。当我离开医疗区时已是黑夜，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为整个港区披上一层银纱。
我走过修好的大桥，只见企业站在月光中，独自看着岛上所剩无几的瓦砾。她那及腰的长发在晚风中摆动，身上的衣袍像旗帜般飘舞。
我走到她的身边，说道：“企业，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女灶神可是叮嘱过我，你最近仍然需要多休息。”
“唔……”
我分不清企业的声音里的情绪，但我知道她有些难过。
“这些废墟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从后天开始，重建港区的工作就会正式开展。用不了多久，港区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不必盯着这些废墟发呆。”我伸出手，说道，“我陪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