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与火之歌（中）(4)

“嗯……”芸轻声应道。
我从旁边的文件堆里随手拿下一份文件，对芸说道：“你先在这里坐一会，休息一下。等绫波她们回来了，我会让绫波带你去你的港区。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用办公室里的电话问我。”
“好。”
很快，办公室就陷入了沉默。我在各个阵营的每日报告上签好字，然后拿出舰船名单和港区仓库的记录本，思考给舰船们配装的问题。芸则像一尊雕塑，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芸才活动一下身体，向门口看去。我停下笔，抬起头，说道：“请进！”
“指挥官，新的作战计划已经传递给大家了，接下来的任务是？”雪走进门，问道。
“等绫波回来，然后去01025港区。”我让雪走到我的面前，然后盯着她那布有血丝的眼睛，摸着她的脸，怜爱地低声说，“你昨晚没休息好吧？要不坐在我身上，先睡一会？”
雪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她偷瞄了芸一眼，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沐言，芸小姐在旁边看着呢！”
我见芸有些落寞地扭头看向窗外，便轻咳一声，略带尴尬地说：“那……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吧。”
雪点点头，然后在沙发上躺下，轻轻闭上眼睛。

“两位的关系，真是不错呢……”芸看了雪一眼，微笑地说。
“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不住地点头，跟着芸微笑。
“不过，”芸慢慢收起笑容，小声说，“她就算对你再好，她也不是人类。三角，身为指挥官的你我应该都知道，心智魔方的运行原理尚不明确，没人知道舰船的感情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或许，她喜爱你仅仅是因为你是她的指挥官，当你卸任后她对你的感情就会消失。在她身上付出你的真心，真的好吗？”
我看着雪，小声答道：“芸，我承认你说的话可能是对的。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过很多遍。或许战争结束后，当我带她回家时，她真的不会再爱我。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感情，也不影响在这段时光里，我们幸福回忆的真实性。只要她还能保持现在的品性，我都会爱着她。”
“是吗……真像啊。”芸叹口气，喃喃自语道。
“像……像什么？”
“不像什么，你听错了而已。”
“哦。”
办公室再次陷入寂静。明媚的阳光斜射入窗户，给原本清凉的房间带来一丝热意。我起身来到窗前，拉上纱帘，只让零碎的光线落在地板上。
“三角，你的腿……”
“没啥大问题，过几天就好了。”我回到座椅上，继续说，“这枪伤是昨天重樱鬼子偷袭时打的。要不是鬼子的枪法不太好，我已经没命了。还有，虽然现在各个港区的警卫团加强了防御，你也不要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一场大规模空袭就可以要了你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