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与火之歌（中）(13)

“欧根大人，您不要再说啦，我也是会害羞的……”雪几乎是要把脸埋到饭盒里，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
我坐下来，清几下嗓子，然后边吃边说：“欧根，我一会儿要去隔壁的两个港区，看看它们的情况。你和雪去帮助女灶神，照顾俾斯麦她们。”
“指挥官，你的伤还没痊愈，这样来回跑动可不太好哦。依我看，还是让23陪你去更好一些。”欧根认真地说。
“现在伤员太多，女灶神那里人手根本不够。”我看着面前的两位舰船说，“而且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能跑多少距离，我心里有数。”
雪和欧根的嘴唇不约而同地动了动，但她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用过早餐后，我找见浮游装置，然后启程来到煌的港区。
和我设想的一样，煌的港区也变成了一片废墟，成百上千只蛮啾正聚在一起清理瓦砾。我来到生活区，恰好迎面撞见煌。
“三角？我准备去探望贝法她们，你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来看看你这里的情况，没别的事。”我注意到生活区里没有舰船活动的痕迹，便接着问道，“对了，你手下的舰船呢？”
煌露出痛苦的神情，摇头回答：“别说了，她们都在医疗区里待着。具体情况你一看就知道了。”

我和煌坐上渡船，来到医疗区。煌带领我从帐篷间的小路走过，然后在几个蓝色帐篷前停下脚步。他掀起一个帐篷的门帘，示意我先进去。
这个帐篷里只有两张病床，但是堆满了医疗器械。在护士的陪同下，我和煌轻手轻脚地走到一张病床边，只见一个人被纱布和绷带层层包裹，身上插满了管子。根据这具身体的轮廓和纱布间露出的半张脸，我依稀认出这是贝尔法斯特。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煌一眼。煌叹口气，摇摇头，然后转身把我带到另一张病床前。我又是仔细观察了半天，才认出面前的舰船是拉菲。
煌把我拉到外面，指着面前的三个蓝色帐篷，开口说道：“我手下现在还剩十名舰船，喏，都在这里。除去女灶神，其他九个人都是负伤回来的，其中有四个重伤。贝法和拉菲受的伤最重，伤得最轻的也得在病床上躺两三天。”
煌长叹一声，继续说：“本来重樱开始撤退的时候，我的舰船还有十五六名。但是重伤舰船实在太多，有的还没赶回港区就倒在回港的路上，有的没能被抢救回来。我也不知道贝法她能不能挺过来……”
说到这里，煌的眼里泛起泪水。他垂下头，既愤怒又无奈地低声说：“要不是之前把战列、航母这种舰船清洗了大半，这仗怎么可能打成这样啊……都是我能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