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日记》——零【一场面试】(4)

“既然如此，你能为我们来一场即兴的声乐表演吗？我们可以提供乐器。”
“那么请允许我带来，D大调卡农，大提琴独奏。”
少年脚下的地板随之打开，一架大提琴和一架木椅从中升起。少年微微侧身坐下，闭眼，开始了他的演奏。细腻而绵长的乐声从琴身中涓涓淌出，那万世不竭的经典音调再次回荡在这座剧场的上空。干草与柴火不能充满一间房屋，蜡烛的光芒终会留下阴影，但是乐声，它不仅能填满空间，还能跨越时间，更能补全人心。
演奏结束，掌声想起。要是巴哈贝尔本人在场，他也必然会为台上这位少年抬起他的双手。看来少年在简历中的措辞还是不够严谨，“精通”二字在他身上远比“掌握”要来的准确。

“精彩至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过誉了，我尊敬的面试官。”少年起身，木椅和大提琴沉入地板下方。
“我们注意到，你的学习成绩仿若传奇。从中学起，你的每场考试成绩都未曾低于总分。你是如何取得这样的成绩的？”
“我认为我的成绩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不过是穷尽应试之一切手段而已。我认为，应试教育不过是一块敲门砖，掌握应试能力是应当是对一个人才的最低要求。正如社会的普遍认知一般，学习是学生的本职，成绩是学生的度量。为了实现我们的理想，我当然得优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令我困惑的是，为了迁就低谷之子们，考试的难度一降再降——应试本就毫无灵活性可言，一再降低考试难度，以我之见不过是一种屈从和投降。虽然这么说非常的无礼，但是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当代考试难度是如此之低，以至于我有充足的课余时间行我愿行之事，从而走上全能型人才的道路。”